司马衷对此事,原也并不十分在意,他只在意羊献容的病何时能好起来,既然孩子是捡来的,无父无母,就算被容儿所伤,甚至没了性命,也没人会心疼,当下点头,“既如此,可以一试,不过你要盯紧些,莫让容儿出了什么事。”
“是,草民明白。”刘曜暗暗松一口气,没成想此事,竟这样容易。
“欢如呢,她可好?”司马衷好歹还没忘了这个女儿。
“回皇上,小公主安好。”
“朕决定带她回宫,”司马衷显然早有决定,“她已经六岁,该回宫学习礼仪规矩,再留在宫外,于礼不合。”
刘曜本想反对,可想到司马欢如到底是公主,也的确不能长时间这样没有规矩,再者,日后容儿就要照顾刘熙,也不能分心再照顾司马欢如,也就没多言,“皇上所言极是,不过皇上要好好哄一哄小公主,免得她哭闹起来,不好哄劝。”
“朕的女儿,朕自会哄着,何用你多说,”司马衷冷冷看他一眼,警告道,“朕要你照顾容儿,是知道你不会害容儿,但你也绝不可有非分之想,朕会留人看着你,若你敢对容儿有丝毫不轨,朕定不会饶了你!”
让刘曜照顾容儿,实乃无奈之举,总要做好防范才行。
“草民明白。”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几天之后,司马衷再去看了看羊献容,即启程回宫。
他不能长时间离开洛阳,否则宫中必乱。
至于司马欢如,在司马衷半是哄劝,半是强迫这下,不得不跟着他,一道返回洛阳。
羊献容虽舍不得,可她必须继续装着疯癫,最多就是抓着司马欢如的手,哭了一会,断不可能强行将女儿留下手。
不过好在司马衷一走,羊献容也就松了口气,免去了被他发现自己身上不净的风险。
司马衷说到做到,留下了四名宫女、六名侍卫,保护照顾羊献容,加上原来的两名丫鬟,六名侍卫,这宅子里的人一下就多了起来,里里外外的,都不缺人看着,刘曜再想跟羊献容没有顾忌地说话亲热,就困难了许多。
晚些时候,刘曜将与司马衷商议的事与胡氏说了,将刘熙抱到了羊献容那里。
“容儿,你看,这是你的孩子,”刘曜背对着门口的两名宫女,给羊献容使了个眼色,“皇上将孩子给你送来了,你看看他,是不是很像你?”
羊献容愣了一下,才欢喜地接过,“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装完了疯,她又小声道,“永明哥,这是……”
“我跟皇上玩的小手段而已,”刘曜低声简单地解释了几句,“所以日后,你就光明正大地亲自抚养咱们的孩子,不必有任何顾忌。”
卜英娥容不下这个孩子,日后肯定吵的更加厉害,待刘熙大了,就能看出跟刘俭的不同,他可不想跟容儿的孩子在卜英娥那里,受到任何的委屈。
故那会儿才故意用这个理由,将刘熙堂堂正正送到羊献容这里来,简直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