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胡乱爬起来,指着司马遹骂,“你这、这混蛋!你……说,你说,你、你让刘曜去、去找容儿,你、你到底是何居心!你、你跟容儿到底……到底有过什么……”
“父皇,你竟这样怀疑儿臣!”司马遹怒极,短暂的错愕过后,眼眸之中现出失望之色来,“原来父皇根本就不再相信儿臣,儿臣太失望了!”
“熙祖,你、你恼羞成怒了,哈哈!”司马衷指着他鼻子大笑,“说中了是不是?你跟刘曜都、都是混蛋,都想抢走容儿,你们、你们都该死!”
“父皇!”
“太子殿下,”羊献容忽地悄无声息进来,“皇上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太子殿下何必跟皇上如此计较。”
她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在外头听到了司马衷的话,心早已凉了。
原来皇上一直就在怀疑她,不但不相信刘曜,更不相信太子。
难怪这次她回来,皇上毫无欢喜的样子,莫不是知道她在邺城时,跟刘曜在一起,还生了儿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子的成全?
之前她想的还是太天真了,毕竟几年过去,物是人非,她又怎能指望皇上对她的心意,一如从前。
“可是父皇怀疑本宫跟你……”
“清者自清,”羊献容淡然一笑,“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这会又喝醉了,太子殿下何必较真。”
司马遹郝然,由衷佩服道,“贵嫔娘娘果然大度。如此,本宫先走一步就是,就劳烦贵嫔娘娘好好照顾父皇。”
“太子殿下慢走。”羊献容恭敬行了一礼。
其实她早该想到,司马衷会介意刘曜留在她身边照顾,心中明了之后,也就不觉得难受,不过她绝不希望司马遹因为她,而受皇上责罚。
“娘娘没事吗?”赵公公进了门,见羊献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自是担心莫名。
“本宫没事,”羊献容无力地挥手,“你与本宫扶皇上进去歇息吧。”
只这一会儿功夫,司马衷已经伏在桌上睡着了。
他醉的太厉害,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是,娘娘。”
两人才扶了司马衷进去躺下,贾南风来了。
“妾身见过皇后娘娘。”羊献容起身行礼,心中的恨,翻涌而上,几乎要发作。
父亲的仇,熙华的仇,梁姐姐也是因她而死,这一切,足以让她难以承受。
曾经想过,当再一次见到贾南风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掐住她的脖子问,她为何要害死自己的父亲。
然而当真的这样毫无征兆地就面对面时,她反而很平静,该隐忍的时候,就得忍。
“妹妹不必多礼,起来吧,”贾南风一脸憔悴,“本宫知道妹妹已病愈回宫,原本也是想着过去探望,可这几天本宫要张罗梁贵嫔的后事,一直没有抽开身,希望妹妹没有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