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没有乱说,有一次属下经过御花园,曾看到韩贵人在太子面前哭,似乎是说着些不合时宜的话,被太子骂了几句。”韩青向来不说谎,既然如此说,那就是有这件事。
羊献容沉默片刻,道,“就只一次吗?”
“属下只遇到过一次。”
“可曾向皇上禀报?”
“不曾,太子对韩贵人并不假辞色,属下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对,”羊献容稍稍放心,“如今这局势,不宜横生枝节,我会找个机会提醒太子,万万不可与韩贵人纠缠。”
“娘娘说的是。”
“回去吧。”
“是。”
岂料才走不远,一名宫女即过来禀报,“贵嫔娘娘,孙先生有请。”
羊献容一愣,“孙先生?是哪一位?”
在这宫,有姓孙的先生与她相熟吗?
“回娘娘,是赵王身边的孙先生。”
阿公?
羊献容忽地记起来,赵王已经回了洛阳,阿公是赵王身边的人,自然也随着一道回来了,如今私下里要见她,必有要事。“在何处?”
“那旁凉亭。”
“带路吧。”
“是。”
孙秀是她的阿公,即使有人见到他们见面,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仍是不宜太过张扬。
来到凉亭,果然见孙秀已经在等候。
数年不见,孙秀瘦了许多,肤色也黑了不少,看来在关中的日子,不是太好过。
“阿公……”羊献容只叫得一句,想起惨死的父亲,登时悲从中来,哽咽难言。
“下官见过贵嫔娘娘,”孙秀规规矩矩行了礼,“令尊过世,实在令人扼腕,然人死不能复生,贵嫔娘娘还是要节哀。”
羊献容知他有话对自己说,即让方才的宫女退下,只留韩青在旁守着,道,“阿公这几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