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百姓们不知发生了何事,都跟着王府的马车走,议论纷纷。
后来才知是太子休了太子妃,太子妃不舍,才会痛哭嚎啕。
得知真相,百姓连连叹息,因他们都知道,太子与太子妃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实在是一桩不可多得的好姻缘。
然而即使是太子休了太子妃,他们对太子,也并无半点指责,只因他们心中清楚,如今皇后势大,而王衍长女王景凤又是贾谧的妻子,太子实在是两面为难。
王衍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对王惠凤如此作为,大为恼火,“好了,别再哭了,不嫌丢人!”
“父亲做出这等事,就不丢人了!”王惠凤哭叫,“我与太子原本好好一对夫妻,你竟然上书要……父亲,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皇上和太子都丢了颜面,若皇上问罪,你担当的起吗?”
皇上之所以没有问责王家,想必一是忌讳着贾氏,二来也是太子在皇上面前说好话吧,毕竟她现在怀着太子骨肉,这点必分还是有的。
王衍恼羞成怒,“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我还不是为你好!”
“你为我好?你是为你自己的前程吧?”王惠凤嘲讽冷笑。
“你这孽女!”王衍举手要打,想到女儿怀有身孕,又哭的着实可怜,恨恨将手放下,“惠凤,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懂朝堂上的事,我实话与你说,你别看皇上如今还是皇上,太子也雄心勃勃,可他们斗不过贾家的,这天下,早晚姓贾,你还跟着太子做什么?”
虽说事情有些偏差,可女儿到底被太子给休了,皇上也没有怪罪,只要王家走过这一步,照样是当朝权贵。
王惠凤吃惊地道,“父亲,你、你说什么?这不可能!皇后再有本事,也是一介女流,就算、就算皇上压制不了她,可是还有那么多宗室亲王呢,他们不会由得她乱来的!”
“那就等着瞧好了,”王衍不屑地道,“宗室亲王也都是些自私自利的,谁不是为了自己?若他们当真为了皇上着想,为何皇上太子如今被皇后压制,他们没有一个肯出头?”
当然,成都王除外。
王惠凤之前从未想过这些,如今听父亲这一说,登时觉得浑身发冷,仿佛坠进冰窖之中。
难道皇上和太子,此番真输给贾氏吗?
她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愤怒,大叫,“停车!”
“惠凤,你做什么!”王衍怒道,“不准停,继续走!”
“停车,我要回宫,我要回去找太子殿下!”王惠凤不顾危险,竟要生生往下跳,“太子殿下不能有事,我要回宫……”
“惠凤,你……”王衍情知劝她不得,一把将她拉回,狠狠推倒在座位上,“你疯了吗?”
王惠凤本就因为怀孕而体弱,再加上受到被休的打击,哭了一路,身心俱疲,哪经得住这一下,后脑“咚”一下撞在车壁下,头脑一阵晕眩,失去了知觉。
“惠凤!”王衍吓了一跳,待到看到出她只是晕了,才略松一口气,吩咐车夫加紧赶路,先回王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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