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你还说这话!”司马衷脸色一沉,更加气恼,“难道连你也不信赵王?你这是在怀疑朕用人的眼光?”
羊献容忙道,“皇上误会,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觉得,赵王一向有野心……”
“好了,不要再说了!”司马衷气的推了她一把,“你非要气死朕是不是?”
羊献容没防备,被推倒在地,顾不上摔疼了哪里,赶紧跪下,“臣妾该死,皇上息怒!”
“赵王的事,以后你都不要再提及,朕信任赵王,他是不会谋反的,”司马衷冷冷道,“朕对你是太纵容了,你才会越发大胆,妄议朝政之事。你且退下吧,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羊献容听这话,真真是从头凉到脚:皇上这是要禁她的足吗?
她在皇上身边,还能多少提醒一句,若她被禁足,皇上还不由得赵王想怎样骗就怎样骗?
“皇上……”
“退下!”司马衷厉声道。
羊献容咬了咬嘴唇,无比地失望,也就不再多说,“是,臣妾知错,臣妾告退。”
叩头后起身出来,她听到身后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不禁苦笑,想来皇上是觉得,她越来越不可理喻,与他的想法背道而驰,不值得被信任了吧?
以往需要她时,就不吝赞美之词,处处要听她意见,如今与他意见不一了,就说她是妄议朝政,甚至恨不能要治她的罪,何等可笑!
罢了,她能做的都做了,皇上既然不肯听她劝,将来无论有什么后果,也不必她来承担。
然而若赵王当篡得皇位,她该何去何从?
是不是会有机会,去找永明哥?
这样一想,她的心情反而一下子轻松了,对皇上,她自问仁至义尽,如果大晋真的落于赵王之手,她又何必在其手下受辱,苟且偷生。
“娘娘别难过了,皇上也是……错信了赵王,并非有意这样对娘娘。”黎瑾见她面色数变,又要哭又要笑的,还当她受刺激过甚,有些受不住,怎能不担心。
要知道,她曾经因为受不住打击而疯癫,万一旧病复发了怎么办。
“本宫没事,”羊献容摇了摇头,“稍候回去,你替本宫办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
回到昭阳殿,羊献容即写了一封密信,要黎瑾寻了个稳妥的法子,送到刘曜手上。
——
“王爷,皇后娘娘密信。”刘曜一接到羊献容的信,将定给他的那一封留下,而将另一封说明洛阳严峻情形的信,给司马颖呈上。
司马颖看过,勃然而怒,“赵王果然狼子野心,不可饶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