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大吃一惊,“皇上不要……啊!”
她急急去抓司马衷的手,却忘了自己手上还用伤,这一下痛的失声大叫,险些没掉下泪来。
“容儿!”司马衷大吃一惊,赶紧将她的双手捧住,自责地道,“不要紧吧?都是我,害你受苦!”
“太上皇不要……这样了,”羊献容缓过来,喘息着道,“不是太上皇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赵王……皇上早有预谋,就算太上皇听了臣妾的话,也不能阻止发生的一切……”
司马衷苦笑,“容儿,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说罢忽又变成冷笑,“不过司马伦也不必得意!他篡夺帝位,终究不是正道,莫说百姓们不拥戴他,就算是章度他们,也绝不可能坐视不理,早晚他会有报应!”
“太上皇说的是!”羊献容见他有此心,也振奋不少,“太上皇勿担心,皇上如此大逆不道,定会遭报应!有一事,臣妾还请太上皇责罚。”
司马衷愣了一下,“何事?”
“之前臣妾劝太上皇不果,曾给成都王去信,要他劝太上皇防备皇上,成都王给臣妾回了信,要臣妾搜集皇上谋反的证据,可惜……”事到如今,羊献容也就不怕说出此事。
司马衷愣了一会,恨不能一头碰死!“我怎么就没能听容儿一言,这……”
“太上皇不要再想从前了,”羊献容见他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也就放了心,轻声道,“成都王一向支持先太子,更忠心于太上皇,必不能眼看着皇上篡位,太上皇只要与成都王商议大计,重夺皇位之日,必不远矣。”
“不错!”司马衷眸光一亮,“我怎能就此消沉,皇位是我的,司马伦必受千夫所指,章度他们定会帮我!”
“是,太上皇英明。”见他振作起来,羊献容也就放了心。
黎瑾走了进来,脸色发青,“太上皇,太上皇后,大夫不肯过来。”
司马衷大怒,“为何不过来?你没有告诉他,容儿疼的厉害吗,再说,容儿还烧着,才醒过来,他不赶紧来看看,若是容儿有什么事,他担当的起吗?”
黎瑾道,“回太上皇,属下就是这样说的,可是在大夫说,这里是金墉城,不是皇宫。”
司马衷怒火一窒,牙齿咬的咯咯响,那眼神,足以杀人。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他才到金墉城,就被这样轻视轻贱,这里的人,还真是“狗眼看人低”!
羊献容宽慰道,“太上皇息怒,金墉城的确不是皇宫,这里的人如此行事,也是人之常情,臣妾已经不疼了,太上皇不必为了臣妾生气,保重身体要紧。”
“他们竟敢这样对我!”司马衷却仍是气的面色发青,恨恨道,“待我重登皇位,绝不会饶了他们!”
其实也不止是今天这一件事,想想这些天,他所受到的羞辱轻慢,他如何能忍得住。
羊献容好言好语劝了他好一会,他才暂时息了怒气,因这几天担心她的身体,他亦没能休息她,见她此时无事,他亦疲惫不堪,即回房歇息。
羊献容睡了这几天,头脑昏昏沉沉的,虽还是有些烧,不过再躺下去,身体就该麻木了,略歇了歇,即由黎瑾扶着,出去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