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容原本也只是一时没有想过来,一听这话,心登时又凉了下去,同时生出警惕之心来,“那你是何意?你难道想——”
她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却不愿意去相信。
“阿容,你那么聪明,会不明白我的意思?”孙秀十分得意,“只要你在皇上手里,不愁太上皇不听话,走吧。”
“你、你卑鄙!”羊献容羞愤交加,脸色煞白,“你竟做得出这种事!阿公,你简直丧心病狂,你——”
纵使气急,她到底不是泼妇,而是从小受到良好的教导,太过难听的话,她根本就骂不出来。
孙秀不耐烦地道,“你骂够没有?骂够就走,皇上还待我回去交差呢。”
“你休想!”羊献容向后退了两步,厉声道,“我绝不会成为你威胁皇上的工具!你若逼我,我就死在这里!”
“容儿,不要……”司马衷被打的痛极,却还能听到这边的动静,孙秀的所做所为,他已不想说什么,可羊献容要寻死,他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的。
羊献容猛地看过去,悲愤道,“皇上!”
孙秀向她身后的侍卫打个眼色,无耻笑道,“阿容,你这又何必,乖乖跟我回宫,太上皇也不必再挨打,反正结果是不能改变的,你倔强有什么用。”
“你——”羊献容才要骂,脑后忽地一痛,瞬间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带走。”孙秀轻蔑地哼一声,吩咐道。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一名侍卫将羊献容抓起,粗鲁地往肩上一扛,跟在他身后离去。
“容儿……”司马衷被打的满脸是血,根本就起不了身,只能无力地伸长胳膊去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羊献容离他越来越远。
“太上皇后!”那些禁卫军退下后,黎瑾才得了空,就要冲上去。
然而才到门口,就被禁卫军给挡了回来,她再急,也没办法真的杀出去。
司马衷双手十指紧抠着地面,指甲断了,出了血,都不曾感觉到疼痛,因那彻骨的屈辱,已快要让他疯狂!
曾经的一国之君,却受如此对待,这一刻,他真的很想一死了之,也省得受这样的屈辱。
“太上皇快起来!”黎瑾退回来,将司马衷扶起来,“太上皇,孙大人带走太上皇后,一定是……太上皇!”
司马衷已陷入昏迷,根本就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
羊献容同样是被昏迷着送回了宫,软禁在了弘训宫中。
或许是侍卫那一下打的有些重了,她手上的伤又还没有痊愈,被带回来后,就一直不曾醒来,气息也很弱,仿佛要撑不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