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颙如今虽处在上风,可长时间的僵持对战,他手下士兵也已经有了厌倦情绪,怎比得上成都王在邺城养精蓄锐,又是带着仇恨而来,两军若是对战,谁赢谁输,基本没有太大悬念。
成都王若胜了,定会追究他开城门之责,他无疑就成了司马颙的同伙,别说皇太弟了,恐怕他连性命都保不住。
要知道,先前长沙王在朝中虽掌握大权,可因与成都王感情要好,又互相依靠,故朝中无论有什么事,长沙王都会向成都王说明,征询他的意见,说白了,朝政大权,是长沙王与成都王共同执掌,甚至,成都王的权力,在某些时候,还要大于成都王。
而此时的成都王,不过也才二十有五,再过几年,他羽翼更丰,根基更稳,谁还能压制得了他?
所以现在最要紧的,是杀了司马乂,不能让成都王起兵,而且最好是让司马颙与成都王对战,他好坐收渔人之利。
“王爷?”
“你先下去吧,”司马炽很快恢复平静,“本王心中有数。”
“是。”
司马炽来回转了几圈,“来人。”
“在。”
“速去查一查,长沙王现在何处,在做什么。”
“是。”
很快的,侍卫回来禀报,说是司马乂刚刚去找过东海王,出来时似乎还拿了什么东西。
司马炽心中顿时了然:东海王司马越如今为司空兼中书监,负责起草诏令之事,司马乂此时去见他,分明是与皇上诏令有关,莫非皇上醒了?
他立刻着人去找听司马衷的情况,另一方面,带了一队侍卫,前往阻拦司马乂。
司马乂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司马越同意传假诏,当然所有后果都由他来承担,司马越就装不知道就好了,拿到诏令后,他即准备出宫,找人将诏令送到邺城。
刘曜受了伤,何况他已经被张方手下认出,进出城必将受到严密盘查,想要在此时出城,无异于难如登天,所以只能先找旁人。
快到宫门口时,司马炽带着人,忽然出现,“六皇兄这样匆匆忙忙,要到哪里去?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司马乂对这个幼弟,并不怎么样待见,不过也没什么仇恨,仿佛陌路一般,故他将诏令往身后藏了藏,冷冷道,“与你无关,如今洛阳情势危急,你不思想法解困,反倒是悠闲的很。”
司马炽并不在意他话里的嘲笑,“六皇兄这是说的什么话,少阳危急,我也很着急啊,可着急有什么用,我又没有兵权,没有军队,也就身边几个人罢了,哪比得上六皇兄深谋远虑,勇不可挡。”
司马乂哪有心思与他在此说这些无聊的话,“那就好好想想法子,再禀报皇后娘娘,在这里挡我的路,就能想到解洛阳之危的法子了?”
“六皇兄说笑了,就算我有了法子,也是禀报皇兄,为何要禀报皇后?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懂什么?”司马炽故意道,“莫非皇兄到现在,还不能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