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们偶然看到,张方的手下杀了一名宫女,命人将她拿去煮时,才知道自己吃的是人肉,别说是司马衷和羊献容了,就连见惯杀戮的司马颖,都吐的昏天黑地,恨不能就此死去。
张方等人却哈哈大笑,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痛快,简直没有人性。
之后司马衷等人再不碰那些肉,宁肯喝稀粥,吃草根树皮,也不造这样的杀孽。
千辛万苦到达长安后,张方先将一行人安顿下,再去向司马颙复命。
司马颖就趁着这机会,召来一名心腹,命他想办法将司马衷的诏令传给司马越,士兵领命而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
司马颙此时也正在气头上。
刘渊的匈奴兵虽然人数不多,只五千余人,却个个骁勇善战,彪悍无比,虽最终将其打退,可司马颙的长安守兵却折了近万人,可谓损失惨重。
如果不是被刘渊给绊住,他早已将司马越召来共同议事,也可少一心腹大患。
“王爷。”张方进来行礼。
“回来了?”司马颙对他向来十分随意,看到他,脸色也和缓不少,“皇上到了?”
“是,末将安排皇上歇息去了,”张方接着道,“王爷还在为匈奴兵的事烦恼?”
“他们已被本王打退,暂时不足为惧,现在最要紧的,是安抚皇上,”司马颙烦躁莫名,“虽说请皇上到长安来,是权宜之计,可百姓们必然心有戚戚,宗室亲王也会心中不满,此事应妥善安置。”
虽说有实力的宗室亲王大都已经死于非命,却也还不乏对皇上忠心耿耿者,比如东海王等人,不可小觑。
张方颇不以为然,洛阳已经不值得留恋,还回去做什么,不过他并未说出来,只是应了。
“你这次立了大功,本王就升你为中领军、录尚书事,领京兆太守,”司马颙拍拍他肩膀,“好好夫本王做事,本王不会亏待了你。”
张方跪倒谢恩,“多谢王爷。”
接着司马颙即在长安设留台,挑选安排众官,俨然以皇帝自居。
为安抚司马炽,先封了他镇北大将军、都督邺城守诸军事,并许诺很快就会立他为皇太弟,他才暂时安稳下来。
在洛阳,尚书仆射荀藩,司隶校尉刘暾等人成洛阳留台,以司马衷之名义行事。
——
当张方派人捉拿司马颖时,刘曜还在他的营垒外寻找机会行刺,反而免于被捉拿的下场。
不等他想到办法,救出司马颖,张方即挟持司马衷一行,前往长安,他一人势单力孤,不可能与司马颙对抗,想到羊献容与他所说,即悄悄前往左国城,去见刘渊。
“容儿目光长远,我十分佩服,”刘曜说到心上人,两眼发着亮光,“她说大晋之乱,并未结束,大晋恐怕气数已尽,即使伯父不起兵,其余族落也不可能安然,所以伯父不必有什么顾忌,能起兵就起兵。”
刘渊亦十分敬佩羊献容的胸襟,点头道,“我明白,成都王放弃邺城后,我已派人前往将你伯母他们都接了过来,再无后顾之忧,堂祖父他们也已安排一切,我们恢复匈奴大业的时机,终于到来了!”
“伯父英明!”刘曜胸中豪情万丈,“小侄定为伯父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好!”刘渊大笑,“有你和世龙在,我如虎添翼,焉有不成功之理!”
石勒已然回来,并娶了刘婉云之事,刘曜已经知道,只是还没有跟石勒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