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子倔的很,除了皇上的话,谁的话也不听。劝降刘渊一事,我与他说了,他并不赞成皇后出面,不过皇后倒是应的痛快,我反而觉得不踏实。”司马越这一路上,一直在思索羊献容究竟如何打算的,却没个结果。
其实羊献容能有什么打算,只不过知道如果她拒绝,司马越定会怀疑她,甚至会多生事端,她只想顺利让清河王登基,其他的事,能拖就拖罢了。
“她答应了不就好了,还有什么好不踏实的,”司马腾不以为然,“她跟刘曜有私还不好,就拿她当幌子,刘曜若能劝得刘渊受招安,皇后就给他了。”
司马越瞪他一眼,“休要胡说!”
“这是事实啊,皇后肯定也这么想呢,不然怎么会答应。”司马腾毫不在乎地道。
司马越好气又好笑,“就算是事实,你也莫要在外乱说,大晋的颜面,到底还是要顾着的。”
司马腾随便应一声,“话说回来,成都王既然与王兄不睦,不如让皇上再让他镇守邺城去,眼不见,心不烦。”
“皇上不会答应,”司马越目光变的阴沉,“皇上如今病重,恐将不支,由谁继位,却还没有定下来,皇上虽感激我救了他,但最信任的人,还是成都王,在这紧要关头,自然是要留他在洛阳才安心。”
司马腾登时怒了,“什么!救皇上是王兄的功劳,保着洛阳也是皇兄在辛苦,成都王有什么功劳,要把好处全都占了?王兄,你不能由着成都王嚣张!”
“皇上信任他,我又能如何?”
司马腾转了两圈,忽地露出狠色,“王兄,不如把成都王给……”
“别乱来!”司马越吃了一惊,“成都王得皇上信任,他若出了什么事,皇上必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牵扯上你要怎么办?”
司马腾很自信地道,“我既如此说,当然会有万全的计策,定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成都王。只有除掉他,朝政大权,才会在咱们兄弟手上!”
现在他算是明白,为何诸王都想要把持朝政,原来能够随心所欲,真是太痛快了,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不让他们兄弟痛快,没办法,只好除之。
“二弟!”
“放心,交给我。”司马腾急匆匆出去。
“二弟,你不要乱来,你——”司马越还想要阻止,他却已经跑的没了影,“二弟也真是冲动,这……来人,速去把二弟追回来!”
“是!”
司马越原以为司马腾只是随口说说,何况他派了人去追,随后侍卫回报,说是司马腾并没有做什么,他也就放了心。
谁料不几天之后,侍卫来报,说是司马颖上朝时,所乘的马忽然受惊,狂奔一阵后,连人带车翻进路边的沟里,被救上来时,已气息全无。
消息传至皇宫,司马衷狂喷出两口鲜血,全身痉挛,眼看着就要不支。
太医们全都被召来,羊献容更是悲愤痛苦,更着急万分,因这时候,司马覃还没有到,司马炽却已经快到洛阳,凭她一人,如何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