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衷眼里露出些欣慰,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握住她的手,“朕……都……交给你……”
眼睛慢慢闭上,头歪在一边,不动了。
“皇上!”羊献容这才失声痛哭起来。
夏公公流着泪,到外头颤声道,“皇上驾崩!”
登时哭声一片。
丧钟响起,一下一下,响的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太好了,成了!
司马炽一边低头装哭,一边抑制不住地高兴。
自己就要是皇帝了,就要是皇帝了!
羊献容换了一身白衣,头戴白绢花,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声音也是哑的,“皇上驾崩,乃我大晋之悲,然国不可一日无君,众位大人应早拥新皇登基,以保我大晋基业!”
司马越等人皆跪倒,“是,皇后娘娘。”
羊献容心下稍安,有诏令在,司马炽总不可能明着反对,“皇上已有诏令,废豫章王皇太弟之位,立清河王为太子,今皇上驾崩……”
“皇后娘娘,”司马炽忽地开了口,“不知诏令在何处?臣是皇太弟,人尽皆知,皇上驾崩,理应由臣登基,不过若是皇上真有诏令下,臣也不会不从,请将诏令拿出来。”
司马覃一直跪着,没有作声。
有羊献容主持大局,他用不着张扬。
羊献容早料到他不会轻易罢休,道,“豫章王不必急,皇上诏令自然已经拟好,夏公公,去吧。”
“是。”夏公公转身进去。
司马越皱眉,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看豫章王这样,似乎胸有成竹,难道那诏令有什么问题?
皇上病重这几天,都是跟皇后、清河王议事,他忙着处理成都王的后事,并不是太清楚。
夏公公很快出来,脸色已经发了绿,“皇后娘娘,诏令、诏令不见了!”
“什么!”羊献容大惊失色,猛地站起来,“不见了是何意?方才诏令不是在皇上身边吗?”
就是为了防止出差错,诏令拟好后,才一直放在皇上这里,由她和皇上看着,怎么到头来,反而不见了?
所有人都傻了眼,在这样重要的时候,传位诏令却不见了,这是要起大乱啊!
司马覃身体晃了晃,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失望,还是解脱?
“是,可是……真的不见了……”夏公公欲哭无泪。
羊献容瞪了他一会,急急转身进去找。
诏令果然已不在皇上身边,找遍屋子里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
羊献容拼命要自己冷静,仔细想想诏令是什么时候不在她视线范围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