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公公是为她而死的,死的这样惨烈,她于心何忍?
她更没有想到,司马炽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竟把夏公公折磨成这样!
司马炽却早有防备,抓住了她的手腕,“怎么,怕了?你好好看看他,他临死前,可一直说着不会出卖你呢,对你真是太忠心了,你好看看他!”
说罢一个用力,竟掐住她肩膀,硬是让她俯低身体,去看棺材里的夏公公。
“啊……”羊献容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剧烈地颤抖着,拼命挣扎,“放手……”
尽管不是她害死了夏公公,可他毕竟是因她而死,他扭曲的脸在她眼前骤然放大,这种恐惧是从心里发出来的,不由她不害怕。
“你怕些什么?”司马炽笑的更加痛快,掐着她肩膀的手丝毫不松,“他虽死的惨,却是为你而死,就算他死后变成鬼,也不会伤害你的,你有何可怕的?”
“混蛋!你这混蛋!”羊献容嘶声骂,“你简直不是人,你是疯了,你、你会下十八层地狱,你不得好死,你这畜牲……”
尽管怒极,她却骂不出更狠的话,翻来覆去,也就是这几句了。
“你还骂?”司马炽怒笑,“朕是好心,让你见他最后一面,你还骂?”
“你根本就不是人,放手!”羊献容猛地一个用力,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激发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居然被她给挣脱了。
“诏令在哪儿,说!”司马炽也失去了所有的耐性,抓住她一个用力,甩了过来。
却不想在盛怒之下,用的力道太大,羊献容被甩的往前一扑,额头撞在棺材上,身体登时僵了僵,就软了下去。
“惠皇后!”司马炽大为意外,扑过去将她抱起,但见她额头上正汩汩冒出血来,早已昏死过去,“该死的……来,传御医!”
羊献容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夏公公的死,对她造成的打击和刺激真是太大了,她仿佛在逃避一切,不愿意醒来。
司马欢如守在她床边,天天哭的声音嘶哑,见者无不伤摇头叹息。
这母女俩真是多灾多难,能够挺到现在,也着实不容易。
黎瑾更是深深明白,羊献容唯有离开皇宫,苦难才能结束,那信她已经让人送往蒲子,希望刘将军尽快看到,赶紧来接走娘娘才好。
“皇后驾到!”
梁兰璧满面春风地进来,“怎么,人还没醒?”
最好一直别醒,就这么昏迷下去吧,免得勾引的皇上神魂颠倒,做什么都静不下心。
司马欢如是不想理她的,不过想到母后曾经嘱咐过她,不要跟皇后起冲突,否则吃亏的是她自己,即忍怒道,“回皇后娘娘,母后还不曾醒,太医说是受伤太重,流血过多,所以……”
“所以,你是在怨皇上了?”梁兰璧沉下脸来,“司马欢如,你好大的胆子!”
司马欢如忍不住就要骂,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皇上,母后如何会伤成这样!“欢如不敢。”
“你不敢?本宫看你胆子大的很,”梁兰璧太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小小年纪就与人私会偷情,你跟羊献容一样,骨子里都是贱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