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又冷下脸来,“卜英娥,今日看娘的面子,我不跟你计较,但你给我记住,再让我听到你让容儿离开的话,你就先给我滚!容儿,咱们回屋,以后这些事,不用你做。”
“好。”羊献容知道自己这会儿无论说什么都没用,只会让卜英娥更加讨厌她,也就不再多说。
两人出去,卜英娥气的无处宣泄,抓起锅就要砸。
“放下!”卜泰忽然出现在门口,一副气到咬牙切齿的样子,“英娥,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怎么跟你说的,你这一大早就跟永明吵成这样,你是不是非要他把你休了才甘心!”
还以为昨天劝她那一阵,她想通了呢,原来只不过是憋着一肚子火,暂时没发作罢了。
“你也骂我,你也只知道骂我!”卜英娥大哭起来,“全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该走,都看不起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卜泰嘴角抽了抽,骂不下去了。
到底是他唯一的亲妹妹,看到她这样,他也心疼。
可她这性子,就是改不了,换成哪个男人,也受不住。
卜英娥哭了一阵,到底还是不敢真的跟刘曜翻脸,做好了饭,让一家子来吃。
其实刘曜成了将军后,刘渊赐了他新的宅子,家里很宽敞,也买了丫鬟小厮,日子过的已经很好,不必胡氏和卜英娥亲自动手做饭。
不过卜英娥先前为了讨好刘曜,只要他在家吃饭,她就会亲自去做,只希望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罢了。
刘曜和羊献容先是跪着向胡氏敬了茶,一家子这才吃了饭,之后各自忙碌。
隔了两日,刘渊在行宫设宴,请刘曜与羊献容用膳,以示对他们夫妻二人的祝贺。
更深一层的意思,刘渊是想让羊献容说一说洛阳城及皇宫的情形,好方便他继续开疆扩土,一统天下。
羊献容向来聪慧,对刘渊的心思,琢磨的八九不离十,对此,她并无什么特别的好恶,司马衷一过世,大晋于她而言,早已没有任何可留恋的。
尤其司马炽,羞辱她,囚禁她,几乎要了她的性命,她又怎可能为了这样的皇帝,保守什么秘密。
故在席间,刘渊以谈笑的方式问起洛阳之事,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说传国玉玺如今就在司马炽手上,只要得到它,他称帝立业,就更加名正言顺。
刘渊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大赞刘曜看人的眼光好,得如此贤内助云云,不吝夸赞之词。
石勒对她,也早已不复当年心意,尤其他现在有了娇妻爱儿,刘渊对他更是视如己出,照顾的无微不至,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对羊献容,也不可能再有私心,而是由衷地替她和刘曜感到高兴。
至于刘婉云,那就更不用说了,与羊献容本来就是好姐妹,这下又能天天见面,一起说笑,比得了什么宝贝都开心呢。
席上,唯一一个用不寻常目光看羊献容的人,就是刘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