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皇叔婚事操心多时,得悉婚事终于有进展,紧张又
激动,唯恐临门一脚再添意外,毕竟皇叔这个年纪,不好再耽误。
奈何这两人皆不主动,太子看着着急,几次助攻都未如意,而今郑芸菡送这套衣裳,等于帮着舒姑娘在皇叔面前主动惊艳了一回,他刚才就瞟到皇叔看呆了,那水分明有他自己洒的一半,是拉近感情的好机会。
太子觉得,今日的郑芸菡甚是惹眼,连做事都很得他心。
怪不得郑煜堂宝贝她。
干的漂亮!
太子摇着折扇笑道:“皇姐人逢喜事,舒姑娘亦好事将近,你二人喜上添喜,正如郑姑娘所说,春神喜乐,权当是为今日的宴席多添一份喜气,不算喧宾夺主。”
心里又想:皇婶尽管再美些,皇叔看着呢!
台下,樊刃大气不敢出。
“王爷……”他压低声音轻呼,卫元洲冷眸微动,什么都没说,继续登台,樊刃却觉得,王爷每走一步,身上的气息就更沉一分。
怪吓人的。
太子的话,让安阴心头微颤。
她越发明白,卫元洲这个皇叔在太子心中分量很重。
这也是安阴忌惮卫元洲的原因。
她的母亲安华长公主是大齐功臣,她所做的一切,最大受益者是皇帝舅舅,所以他感念母亲所做的,才对她这个甥女照顾有加;但这份恩情在太子心中的分量又有多少?即便占了位置,又能延续多久?
那毕竟不是太子亲身经历,他朝登基,她凭借母亲的恩荫,又能在新帝这里得到多少怜爱?
可卫元洲不同。他对太子有救命之恩,教导之恩,如今更是拿出十万分的真心辅佐太子,这些太子都看在眼中。
皇叔之于太子,一如母亲之于舅舅。
她根本不能比。
安阴出神间,卫元洲已重回坐席,这一次,他很给面子的看了舒清桐好几眼,太子十分心悦,开始撮合:“皇叔枯坐许久,恰好舒姑娘也来了,不如一同下去走走,做做游戏也好。”
舒清桐不置可否,郑芸菡先积极起来:“那就做游戏,热闹。”
郑煜堂猛地睁眼怒视。
穿着招摇,还敢做游戏?
“臣女告辞了。舒姐姐,走!”她冲舒清桐俏皮眨眼,抓起她就跑。
两抹颜色消失在高台上,郑煜堂当即向座上之人搭手一拜:“舍妹顽劣,臣不放心,先行告退。”说完轻提衣摆匆忙跟上。
舒宜邱跟着对太子一拜:“臣亦不放心,请殿下恩准臣离开片刻。”
郑煜星乐了:“臣亦……”
太子摇着扇子打断:“闭嘴,孤也要去。”
卫元洲起身:“本王一并同行。”
太子愉快的想,皇叔合不合群,果然因人而异。
转眼间,高台之上只剩安阴与一众陪坐的贵女陷在尴尬中。
安阴优雅起身:“本公主也去看看,诸位自便。”
她漠然丢下这
些本是陪她选婿相夫的贵女,快步走下高台,留她们在这面面相觑,又纷纷松一口气。
毫无意外的,郑芸菡与舒清桐一下来就成了瞩目的焦点。
明亮的日头下,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粉裙俏丽,在各自走的调调上努力发挥到了极致。
两人平日里都不是专注打扮穿戴之人,郑芸菡是藏得深,多数时候旁人更爱她的性情,反而忽视样貌;舒清桐是没兴趣,无谓精心穿戴打扮去取悦谁,吸引谁,怎么舒服怎么来。
但她们认真起来,术业有专攻,自是惊起一片惊艳。
“我的乖乖……”池晗双蹦蹦跳跳蹿了过来,开心拉住郑芸菡的手:“你早该这样穿!真好看,比上次那条裙子还好看!”
见周围无数眼光投过来,池晗双得意极了。
不愧是她的朋友,什么是排面,这就是排面!
“清、清桐!?”舒易恒一瘸一拐的跟过来,确定眼前这个小妖精真是他那个不爱红妆的妹妹,差点一棍子打在伤腿上确认是不是做梦,转头瞧见那抹粉俏正看着自己,顷刻冷静下来。
不能打,她心里紧张着他的伤腿呢,嘻嘻。
舒易恒呼吸急促,激动不已:“郑、郑姑娘。”
郑芸菡甜甜一笑,“舒公子好。”
舒易恒心跳加速,太可爱了,样子可爱,说话也可爱,可可爱爱!
……
郑煜堂压着满腔的火四下找人,郑煜澄闻风而来,得知芸菡今日所为颇感意外。
以她的性子,不会做出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