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齐蒙愣住,尚未来得及反应,一股浓郁的香气在屋子里蔓延开来,它们像是成了精一样钻进他的的鼻子里,霎时间,心口像有万千条虫子在啃噬,手脚冰凉发麻。
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第一反应是被下了毒,心中暴怒,冲过去就要动手。可是越靠近她,那股香气作祟的越厉害,噬心之痛也更厉害。
赵齐蒙试图一手捂住鼻子,一只手掐她,结果痛苦半分不减。
他飞快退到最远的位置,在疼痛缓解的瞬间大口呼吸。
床上的少女无声的笑起来,赵齐蒙见了鬼一般,终于怕了。
她笑够了,慢慢抬手,点点嘴巴,再依次点鼻子、眼睛、耳朵,最后,做了个滚蛋的手势。
他居然又懂了——要想不疼,光捂鼻子可不够,七窍相通,少捂一处都不行哦。
不想疼死,就滚远点。
赵齐蒙气的浑身发抖。
他这辈子没遇见过这么阴毒的女人!
赵齐蒙思忖片刻,招来两个兄弟把她送到烈三的房里。
烈三是寨子目前的头目,房间是最好的。
她也不反抗,好像只是换了个位置躺下休息,仍是那副闲闲的样子。
他把其他人赶出去,站在最远的位置和她说话:“我不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毒,可寨子里这么多人,你干掉我一个还不够,这里是头目的房间,他可比我更会玩,等他回来,你哭都没用。”
她充耳不闻,探身去够床头的几本书。
他又道:“我是不能靠近你,但只要你死了,这香味再也伤不到我。”
她终于赏了他一个眼神,充满鄙夷和嘲讽。
赵齐蒙心头一沉,把她留在烈三的房里出去了。
他心里憋着口气,去伙房要
了点酒肉。
一口酒肉下去,他呆了。
他好像……没有味觉了。
女人嘲讽的眼神浮现在脑海,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会不会已经中了毒?即便没有那个女人古怪的香味,他的身体也会渐渐坏死?
现在是没了知觉,然后呢?
他飞快回到烈三房里,关上门站得远远的:“姑娘,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不至于杀人见血啊。”
少女抬眼看他,并不说话。
赵齐蒙不想死,他要死,早在家破人亡时就寻死了,遂无力道:“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她疲惫的打了个呵欠,始终不和他说半句话。
赵齐蒙交涉半天毫无进展,心里堵了一口气,得知烈三今日也不会回来后,这才有了他今日第二次探山猎物。
无论如何,得保住这个女人才能活下去。
他要保这个女人,就得拿多的去换,然后,他遇上了另一支车马队。
说起来有点好笑,他们第一次选的地方其实极好,他难以下手,可是那个护卫首领发现了那支全是女人的队伍,心生怀疑,竟放弃了最好的位置,另寻了处不怎么样的背阴地,那个位置,刚好靠近山中密道的入口之一,便与他动手。
他本想趁着夜深时把人放倒,没想已经钻进帐篷睡觉的小姑娘做了噩梦,跑出来透气,自己跳进了他的嘴里。
这个姑娘穿着打扮正常,带的人马也很普通,不像第一个。
赵齐蒙把她带回寨子,想用她保住前面那个。
可是将她放到草堆堆上,看到她又怕又努力镇定的样子,他今晚无处宣泄的邪火又烧起来了。
烈三现在只想要钱跑路,不会在乎女人。他用什么样的去换第一个,其实都行。
他一时兴起将她抱到另一间房,却在听到那句“我们此刻就拜天地,喝合衾酒”时,浑身沸血瞬间冰凉。
不是,现在的小姑娘,都用这么阴损的招吗?
他不动声色按照她的戏走,最终在接过酒壶时,重重一掷。
果不其然,当着他的面,她手脚还挺利索。
就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那么大根银针,让他直接吞?
这如出一辙的阴损,让他想起了烈三房里的那个,终是忍不住,将人提过去当面质问。
此时此刻,烈三的房间里。
郑芸菡警惕的看着赵齐蒙,赵齐蒙无奈的看着白裙少女,白裙少女饶有兴致的看着地上的郑芸菡,目光围成了一个诡异的三角形。
就在这时,两道黑影自角落一闪而出,身形快如鬼魅,一个劈赵齐蒙的后颈,一个攻他下盘,赵齐蒙在心里大声骂了一句,软倒在地。
是大嫂的暗卫!
放倒赵齐蒙,一个暗卫负责对他封口束手,一个则是前来查看郑芸菡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