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煜星想,以秦蓁的本事,最后多半是她给太子妃一个惊喜。这大概也是最需要她费神的地方。
事实上,她没费神,也一样给了太子妃一个惊喜。
让他想想,是谁在千钧一发之时自动自发跳出来,帮她把唯一需要费神的地方一起代劳了?
嚯,是他小星爷本爷呢。
郑煜星似笑非笑,舌尖狠狠碾过每一颗牙,目光落在失魂落魄的陈彻身上时,终于没忍住,爆发出来。
“你们到底是为什么啊——!”
一个敢找,差点把自己兜进去!
一个敢来,直接把自己气吐血!
演哪出呢!?
即便在当初陈秦两家接连出事时,郑煜星都没怀疑过自己对秦蓁的猜测,直到此时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输了。
因为他完全猜不透秦蓁到底是哪一处闲的疼,搞这么一出!
枯燥的授课生涯让她寂寞了吗!?
不作一作,饭都不香了吗!?
陈彻在面前的男人爆发那一瞬,有短暂的惊诧,但很快,他又笑起来,声音越笑越大,然后他也爆发了——
陈彻猛扑过来抓住郑煜星的衣襟,诅咒一般:“嫉妒吗?生气吗?看看我的下场,看看那些男人们的下场。爱她,你怕了吗?”
“哈哈哈哈,死心吧,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郑煜星满肚子的火被陈彻这句咆哮堵在喉咙口,滋溜一下,熄了,自嗓子眼里冒出一道看不见的烟。
又像是被人迎面抡了一拳,不疼,却足够懵,好半天才发出一个充满疑惑的单音节:“啊?”
陈彻撒开手,跌坐回座里,笑着笑着就哭了,边哭边呢喃:“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你和我一样……和那些东家,那些男人一样……一块踏板……可怜。”
郑煜星迷茫的看着他,忽然很想拧开他的天灵盖,对着里面喊一句——
请问,你是疯了吗?
……
第二日一早万宝园便人影窜动一片忙碌。天气已经凉了,太仆寺授课的事宜也准备的差不多,只等收拾好一切,就可以回长安了。
今日主要是收拾,秦蓁因为授课一事准备了许久,来的时候没多少东西,回去的时候仅是书册图鉴就能装两车。
她披了件衣服,准备拉秦意来干苦力,刚一出门,足下顿住。
门边倚了个蓝衣青年,抄手屈腿,足尖点地,连等待都等出了闲适的姿态。
秦蓁转头,与郑煜星正面对上。
郑煜星披着一身晨间凉气,对她漾起迷人的微笑:“早啊。”
秦蓁侧身,将衣裳拢了拢,回他一个明媚的笑:“早啊。”
郑煜星温柔的说:“陈彻我送走了,他说他不会再回来。”
又有点感慨:“走的不太体面,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秦蓁蹙眉,遗憾道:“听起来,挺可怜的。”
郑煜星舔舔嘴唇,努力的维持着微笑,倾身而下,与她平视:“秦蓁,玩的还开心吗?”
秦蓁微微偏头,目光聚焦在他的眼神:“玩?我玩什么了?”
郑煜星一脸“你真调皮”的宽容微笑:“玩陈彻,玩殿下,玩太子妃,玩我啊。”
秦蓁一副顺着他的话努力思考的样子,然后伸出手指连连虚点,作恍然状:“哦——”
郑煜星陪她表演恍然,下巴轻扬:“哦——”
秦蓁收势,握拳轻轻击在掌心:“你看,误会了是不是。”
郑煜星表情慢慢淡下去,眼神渐渐阴森。
还玩是吧?
秦蓁笑意温和,迎着他的目光:“听我弟弟说,因我一直以来不够坦诚,令你心生不满。如今,你我同在新政共事,几次合作不说多愉快,好歹顺利成功;令妹是我的助教,细心懂事又周到,我再三考虑,痛定思痛,终于意识到,对你们坦诚,是很有必要的。”
秦蓁眸光清灵,唇角扬起的弧度愉悦却不嚣张:“所以,还满意你们看到的吗?”
郑煜星倒抽一口冷气。
少顷,这口气又被他笑出来。
他舔着唇偏过头,低笑起来:“所以……你是专程演给我们看的?”
秦蓁抬手捂着心口,真诚的纠正:“不是演,是真诚。”
郑煜星的笑崩得扭曲又诡异:“所以,你故意让我知道你要和陈彻说话,就等着我带芸菡去看你……你的真诚?”
“对呀。”秦蓁笑开了,“最后,你不是去了吗?”
郑煜星也笑开了,笑着笑着,他忽然一拳砸在门上,笑容骤收,冰冷道:“那我要和妹妹一起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