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你人好,对谁都好。”
“就是什么就是。”陈樾说,“我不是对每个女生都这样。”
孟昀吃了口酸角,道:“你也不许让她住在院子里,不许让她撸云朵。”
陈樾剥着又一颗,说:“你跟云朵关系这么好了?”
孟昀说:“岔开话题。”
陈樾抬眸看她:“其实之前的音乐老师都住学校宿舍。之后也是。”
孟昀的心有暖流涌过,热得厉害。
她慢慢又笑了,有点得意:“这么说,我刚来的时候你就对我图谋不轨啦?”
陈樾低下头,捡着酸角上的碎壳,一时竟有点结巴:“也……也不是图谋不轨。”就是起了私心,想多看见她,想天天都看见。
他把酸角递到她嘴边,她含住了,目光灼灼:“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呀?”
他没讲话。
她歪头,故意问:“第一次带我看风车那天,还是去西谷家找我那天?”
“忘了。”他说,脸有些红,嘴巴也无意识抿紧。
孟昀盯着他看,真想把他嘴巴撬开,想一股脑儿帮他说,大学时候就喜欢你啦。
可她并不记得太多大学里的事,找不到一个具体的节点。
他说不出口,她也难得地放过他一马,将注意力转向未来的虚无目标,说:“要是她喜欢你,来追你呢?”
陈樾茫然,问:“谁啊?”
孟昀轻轻踢他:“装傻。新来的音乐老师呀。”
“……”陈樾说,“不会的。”
“什么不会?她不会追你,还是你不会答应?”
陈樾看着她,忽然不太好意思地笑了,说:“你在吃醋吗?”
孟昀一口理所当然的语气,道:“对呀,我吃醋了。不像你,从来不吃醋。”
陈樾愣了一下,她似乎有一种转移责任的天赋。
他说:“也……吃的。”
孟昀立刻追问:“吃谁的醋?”
他却不讲。
正好,吊针打完了。医生过来拆针,交代说,明早退烧了就没事;如果没退,到时候再来打一针。
回到家,天色已黑。
陈樾端来水盆给她擦了身子,盖上薄被,又确认门窗都关好了没漏风,才上床睡到她身边。
她侧躺着,眼睛很亮,表情很精神。
陈樾摸了下她额头,不烫了,说:“好好睡觉。”
“我现在精神很好。”她说,“我有一箩筐的问题要问你。”
她的长发散在枕头上,他手指无意识地绕圈圈去缠,说:“问吧。”
孟昀问:“你在大学里,是怎么看我的?”
陈樾莫名:“什么怎么看?”
孟昀说:“就是,对我有什么印象啊?”
陈樾手指顿住,在想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觉不太可能。
孟昀急性子,搂着他的腰摇了摇,撒娇:“说嘛,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你帮我回忆一下嘛。多跟我讲讲。”
他并不擅长组织语言说这些,但他看得出来她就想听这些,也爱听这些。他想,或许他不会说情话,是个缺点,叫她总是不太安心。
于是他说:“很可爱。”
孟昀没料到他会这么形容她,愣一下,笑得眼睛弯弯:“真的?我是怎么可爱的呀?”
陈樾说:“有次军训的时候,你夜里想翻墙出去,挂在墙上像只猫,还耍赖不肯下来。”
孟昀笑:“有这个事情?”
陈樾说:“有的。”
孟昀心里甜滋滋的,却矫情地说:“这有什么可爱的?哼,还有呢还有呢?”
陈樾说:“打网球打不好,就摔拍子,发脾气,还怪球太小了。”
孟昀咯咯笑,手掌扶在他胸膛:“这你也觉得可爱呀?”
陈樾说:“嗯。可爱。”
“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