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五少重伤的沈晗似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秦五少随意颔了颔首,便有人过去将沈晗拎起。
等陶慧心因听见动静而起床查看,客厅早就空无一人,只剩下一地狼藉,还有被人破门而入的痕迹。
一个小时后,京都内环的韩家。
秦五少带着两个手下从韩家的后门进入,沈晗被他两个手下拎着,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韩彦早已出来恭候,见到秦五少,急忙躬身相迎。
“人带来了。”秦五少扫了眼宛如死狗的沈晗,对韩彦道:“你快审,问完把人给我。”
本来这次听说老头子以前留下的野种后代来了,秦五少带着极大的兴致过来,打算铲除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结果没想到行动这么顺利,沈晗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秦五少也就有些乏味了。
所以此刻,秦五少一点也不担心留着沈晗一条命会对自己不利,索性让韩彦先审讯,要是问出了老头子想要的线索,纵然事后老头子知道他擅自对沈晗出手,也不会责怪他了。
“五公子要一起来吗?”韩彦礼貌性地问道。
人毕竟是秦五少带回来的,如果他想旁听,韩彦自然是没意见。
“闲着也是闲着,听听无妨。”秦五少漠然道,“而且对你,我不太放心。”
闻言,韩彦露出尴尬的笑容。
于是一行人便到了楼上韩彦的书房。
将无关人等驱散出去,书房内只留下韩彦父子、秦五少和沈晗。
韩司馗此时只能充当一个下人,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伺候。
韩彦让他端来一盆冷水,将昏迷的沈晗泼醒。
他看见沈晗睁眼后,满目迷茫地环视一圈,见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露出更加困惑的神色。
韩彦当即出声:“孙少爷,您还好吗?”
话音落下后,沈晗望向他。
见到韩彦,沈晗显然很吃惊,“韩老?”
他看了看坐在另一边的男人,刚刚就是这个人一掌重创自己。
“韩老,是你通知秦家人去找我的?”沈晗沉声问道。
韩彦面露慈祥,“孙少爷,老奴怎能请得动秦五公子?是秦家听说孙少爷到了京都,想要请您见面一叙,才让秦五公子出面邀请您过来。”
沈晗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绳子,神色不明地问韩彦:“这就是秦家邀请人的方式?”
韩彦便扭头对秦五少恳求道:“五公子,能不能先为他松绑?”
秦五少事前已经得知韩彦的“计划”,也懒得拆穿他,“随意。”
韩彦感恩戴德地道了谢,上前为沈晗松了绑。
沈晗虽然重获自由,但是身上还有严重的内伤,面色依旧很苍白。
“韩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秦家好端端的为何会找上我?”沈晗语气虚弱地问,“我这次是偷偷来的,原意是想帮帮姚四少,救下他的大伯,想不到今晚竟然遭到无妄之灾。”
韩彦也露出愁容,担忧地询问沈晗:“孙少爷,从上次老奴就想提醒您了,您怎么能与姚家走得那么近?”
闻言,沈晗目露困惑。
韩彦叹息道:“孙少爷,上一回在姚家当着姚忠的面,老奴不好把话说得太难听。可现在,老奴必须要告诉您一个事实,姚忠并不是什么好人啊!”
似乎是没料到韩彦会这么说,沈晗吃惊地反问:“这话从何说起?”
“当初姚忠就是踩着主人上位的,您外公姚清远看在同窗之谊,对遭受家族巨变的姚忠伸出援手。谁知姚忠觊觎上了主人的家产,暗中与人勾结,转移了主人的大部分财产,后来更是将这些财产当做他发家的资本,否则姚家怎么可能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韩彦眼里闪着仇恨的光芒。
“不可能!姚老先生说了,他是因为感念外公的恩情,才决定改姓的。”
沈晗果断反驳道。
随后他偷瞄了一下秦五少的方向,见对方在把弄手机没盯着他们,便压低了声音:“何况韩老您不也说了,秦家是因为想要姚家的东西,所以当初姚家遭人围歼时,秦家一直不肯出手相助吗?这么一看,姚老先生倒是比秦家的人可信多了,韩老可不能被秦家蒙骗了!”
末了,沈晗稍作停顿,又对韩彦耳语补充:“韩老,你对外公忠心耿耿,如今依附秦家也是不得已,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你放心,在这位秦五公子面前,我不会让你难做的,关于秦家想要的那样东西,你能隐瞒就隐瞒……实在瞒不了的话,韩老便如实告诉秦家,外公不会怪你的。”
韩彦听到这里,下意识地道:“老奴什么也不知道啊!”
沈晗迅速点头,“对对对,我便是这个意思。”
韩彦吃惊地看着沈晗,开始怀疑沈晗的用意,但是沈晗忽然又摆出失望的脸色。
“韩老,您跟姚老先生不是多年好友吗?为什么如今要派人暗杀姚伯父?”
此话一出,韩彦的思路瞬间被搅乱了。
沈晗一点也不按常理出牌,如此突兀地跳转到另一个话题,让韩彦惊出了一身冷汗。
心里还不想撕破脸皮的韩彦,当场替自己辩解起来:“姚鼐的事情跟老奴可没关系,那都是向家擅作主张!”
话一出口,韩彦却猛然醒悟,意识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