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就像是一道惊雷，在苏阳的心里响起，与此同时，那三个幻像，也在同时以三人的口吻开口，你的答案，是什么？
选择复仇？还是选择爱情，又或者选择责任？
这一刻，苏阳迷茫了，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他的心里，开始了犹豫，开始了怯弱。
他的答案，是什么？
他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苏阳咆哮了起来。
他的心里，五味陈杂，他的思绪早已万千，他才突然发现，他的承诺，太多太多，多得他还不起。可他，怎么不去承诺？
最难消受美人恩，同样的，最难辜负是深情。苏阳心乱如麻。
“我没有选择，也没有答案，因为许多事情，本来就没有答案。”
他抬头看着杨玟钒，眼里的犹豫一点点的褪去，他的眼神里，多了许多坚定。
“我们生存在这个不知生死的世界里，生死离别，就像是家常便饭，血腥厮杀，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去在乎结果与答案？”
本来还恬静的杨玟钒惊愕了起来，“你没有被迷幻？”
苏阳的样子，既没有幻灭的如梦初醒，也没有幻梦的如痴如醉痛不欲生，他的眼睛里的犹豫不假，可是犹豫过后的坚定，太过坦然平淡。
杨玟钒清楚她的幻术的恐怖，看周围成千上万的兽魂被控制就可以看出一二了，不是心智坚定如磐石的修士，几乎不能抵挡！
而苏阳，竟然不受影响！
“你的幻术很厉害，可我……有些不一样，我挡住了，实际上我很感谢你给我一个质问自己内心的机会，让我明白，许多东西是没有答案的，不必去纠结而忘记了去拿起来或者放下去。也不要为了一些答案而去害怕着迷，我们都是为了过程而活，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可正是这种不知，让它们即使短暂的一生，可以丰富多彩，可以过得酸甜苦辣咸。”
“凡夫俗子一生不过百年，王座开始有了寿元的提升，皇者可以活两三百岁，圣人千年不死，大帝万年沉沦，可是他们的存在，真的快乐吗？凡夫俗子的人生短暂，他们不也有天伦之乐？”
苏阳一直担忧未来，担忧那些敌人太强大，而不敢走出去........可是未来谁知道呢？人活着不就是一个过程吗？
生是开始，死是结果，如果人从一开始生下来，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死，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所以苏阳被杨玟钒的这三个幻像质问，反而多了一些坦然！
“你果然不一样……果然是那个人.......”
杨玟钒苦笑了起来，伸手把七彩幻蝶招了过来，然后收进了身体里。这幻术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
至于她知道什么，她没有说。
苏阳笑了笑，也没有再去纠结什么，而是摊手自言自语:“你要的答案其实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什么？”杨玟钒愕然。
“没事，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张恺的朋友，苏阳。”
苏阳没有解释那一句话是对梦老说的，杨玟钒不是幻神族的血脉，实际上幻神族在那个时候，已经基本上确认全灭了，能流存传人的概率，太小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