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第七峰,是很美丽的,一片金黄的景色,尤其是隐藏在虚空里的一片,更是四季如春,这一天,山顶上书痴恭敬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失踪许久又出现的师尊大人,书痴有着尊敬复杂等情绪。
“小师弟已经去了天山,想来不久就会走上天山,甚至会看到那祭台,师父,我们应该怎么做?”
许久不见,古月显得有些疲惫,也不知道这个师尊大人借着闭关的名义去了哪里,书痴作为最早跟随古月的大弟子,深深的知道这个师尊的不简单,虽然第七峰大事小事都是他在打理,可许多东西,他还是习惯性的问师尊古月。
不为什么,因为古月虽然大多时候疯疯癫癫的,可做的事情都是几千年的眼光拉长来看的,无论是他,还是苏怜花,还是妖媚,还是玄浪,都是古月的安排,事实证明,他们都有最适合他们的道。
也只有一个苏阳,古月没有明确的传他什么本事,只是传了一个战神诀,没有明确规定道的范畴,没有亲自指点,苏阳的一切都是自我体悟,都是自生自灭,而且第七峰的资源,苏阳也什么都没有得到,偏偏苏阳成为了第七峰唯一一个行走在山外的弟子。
这一点一开始并不是自己这个大师兄决定的,而是这个师尊大人,而经手则是自己负责。
直到现在,苏阳的大道初显,书痴才明白,这个师尊其实没有像是师弟们以为的那样不问世事。
只是今天,师尊的背影看起来好孤独落寞,很久没有看到他这么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沉默不语了。
古月看的方向,书痴知道,正是天山的方向,那里,是整个大陆的中央。
“天冷了,高处不胜寒,如果阳光普照,也就好了许多,天山上的顽冰,等来了他们的机缘也等来了他们的劫。”
他说完,负手而立,书痴则是一头雾水。
“师父,你的意思是,师弟这一次去对神玄宗来说,也是好事?”书痴读书无数,却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说服这个说法。
阳光普照?谁是阳光?
古月叹息一声:“这谁说的清?你师弟是不可知,他走上天山是迟早的事情,是他的道,也是他的劫,一切都看他的出现是为了什么。”
“师父,我有些听不懂。”书痴发呆。
“这是他的路........你我都无法左右的,你不需要懂,到了最后,你就懂了,有些事情,尽力了就好了,知天命,尽人事。”
古月的眼睛里有着沧桑,并没有给书痴解释,而是回忆到了些什么,他突然回头,看着身后的大弟子:“如果有一天,我再也不能守护第七峰,不能守护这一片大陆,孟凡,你要守护你的师弟师妹们。”
书痴一震,孟凡,是他的名字,这个久远得都快被人忘记了的名字,他自己都差点忘记了。
“师父说什么呢,你可是这个大陆至少前三甲的强者,是至尊神殿的殿主呢,你要是不想死,没有人能杀得了,就是天劫,还不是拿你没有办法?我们师兄弟还年轻呢.......早着呢。”
他笑了起来,露出晚辈调皮的一面。
古月摇头,没有再说话。
“等你师弟走上天山,你们就可以下山了,至尊神殿,应该让世人重新记住我们了,你修身养性这么多年,世人都忘记了你了,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你虽然现在不再想着下山,可你对我禁足你的事情,一直不认同,儒道磨灭你身上的煞气,磨灭不了你的心,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个天地,要乱了,从大世,到天劫,再到仙族的动静,然后是域外的大陆.........我们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你小师弟,该醒来了,天山一行,就是一切答案的揭晓。许多人都在等待的答案,包括神族,包括我,包括苏星河.......”
“师父,小师弟.......究竟是谁?”
“他就是他自己。”
“............”
这一天,一个背着书箱的白衣书生,来到了天山下,看着高耸入云高不见顶的庞然大物,书生轻轻的擦掉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回过头看了一下他后背上已经装满了的书,有些失神的道:“难怪那么多人想要爬上天山去看风景,刘佳怡那样的单纯的女孩子也有这样的执念,原来,这天山真宏伟。”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是惊喜,还是恐惧,又或者是期待,或者是对于将要面对一切的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