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怕你了。”朱子文瞪她一眼,“走吧,可不能迟了。”
马车重新走了起来,花芷对另外两人笑了笑便放下帘子,笑容渐渐敛起,心中闪过疑问,表哥这是……表现给谁看?
他们虽然也算得上关系亲厚,却也没有到此等地步,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无论花芷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妖出在何方,外祖父和外祖母待她赤诚,便是真有什么想法了也用不着耍这等手段,朱家爱耍这些手段的只有一个人——大舅母。
可表哥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花灵看着长姐的神情变化,一句话都不敢多问,生怕自己打断了长姐的思路,真不知道这种事事皆要多思多想的日子长姐是怎么过下来的。
花家居南,而权贵皆居北,马车晃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
到地头了!
花芷深吸一口气抖擞精神,准备应对这场战事。
可当她步出马车,看着外边的三人行变成了数人行便愣了一愣,满眼都是不解。
朱子文轻咳一声忍住笑意,翻身下马,走过来抬高手臂,边道:“大家都是来参加清谈会的,路上遇着了就一起走了。”
拿她当三岁小孩骗呢?花芷瞥他一眼,扶着他的手臂下了马车。
便是风很大,披风被吹得猎猎作响,花芷扶着朱子文的手臂下马车时也是满身从容,眼神所到之处不见半点女子的羞涩惧意。
尤其是有比较时感觉更深刻。
慢一步出来的花灵平生头一次被这么多男子盯着,便是在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也只能做到不低头,脸红脸热视线游移却不受控制。
朱子文也没想到花灵会一道过来,看了表妹一眼,向花灵见礼,“没想到灵表妹也来了。”
花灵屈膝回了一礼,“表哥安好。”
花芷看出她的紧张,但也看得她在试图做得更好,也就不将她护在身后,转身抬头看向大门紧闭的魏府。
花家开清谈会时,提前几日便会将里里外外收拾得一尘不染,从巷口至台阶清水冲洗,清谈那日一早便中门大开迎接学子上门,在那一日,花家将自己放到了学子同样的位置,花家只有学子某某某,没有官身。
而魏家这作派倒更像一场宴会,且是不够客气的把客人晾在门外等着的宴会。
正想着,中门在视线中缓缓打开,魏家一家三代满脸笑容的从里走出,走在最前面的便是魏京,表字容文,正三品吏部尚书。
后边有两人也是熟脸,魏辰泽和差点让花灵吃了亏的魏承熙。
花灵的呼吸顿时都急了些,花芷头也不回的轻声道:“一个文不能科考,武拉不开弓,除了家世一文不值的男人你惧他什么,他要再敢动你一下我就敢动刀子。”
花灵呼吸先是一滞,然后竟然真就被安抚下来,这里是京城,众目睽睽之下他能把她如何?不用长姐动刀,他要敢离她近一步她就喊非礼,她倒要看看魏家还要不要脸了。
就站在两人身边的朱子文听了这话忙咳了一声,也不注意着点,怎能在魏家门前说这种话,虽然离着远不至于听到,可动不动就要动刀子,让别的人听了去也不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