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随着黑暗褪去,唯一用来通风的狭小窗口泄进白光。
门开了。
一个s级哨兵悄无声息地潜了进来。
闭目养神的边城不想理会,他的力气早已被抽离,连呼吸都几不可闻。哪怕知道哨兵就是不久前在公会门口围攻他的其中之一,他也懒得理会了,更何况查探对方的底细。
左右不过一条命。
哨兵半蹲在沙发前,伸手推了他肩背一下,问,“死了没?”
边城摸索着衣袋里的锐物,摸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东西早就被搜刮的一干二净。他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坐起来。
期间哨兵还扶了他一把。
“还好没死。”
边城侧头,不明所以,“什么意思。”不像失望,更像披了一层敌人皮的友军。但边城更信这是错觉。
钟九弘从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瓶子,看向一脸防备的向导,在好声劝说和强行灌下间,为了节省时间果断选了第二个。他左手抬起飞快地扣住向导的脖子,趁对方动作迟缓,一把把人摁在沙发上,右手拇指挑开瓶盖。左手捏下巴,右手灌药,一气呵成。
空了的小瓶子被他收回口袋里。
“咳、咳咳咳……”边城在他松手的下一刻,侧身就要催吐。
哨兵比他反应更快,立刻把人扶起来,拢着他下巴往上一抬。钟九弘说,“别吐,好东西。”他好不容易找到的。
边城白着脸,默不作声。
钟九弘还想着这家伙怎么这么乖顺,下一瞬感觉到背后的风声,侧身往旁边抱头一滚,躲过白泽的爪尖。
威风凛凛的精神体占了半间房,猫抓老鼠一样追着哨兵打。
边城飞快撞击着胃部,弯腰试图催吐。
钟九弘神出鬼没,并没有和白泽对上的意思,溜猫一样在墙上飞跃而过,速度极快。忽然落在他身后,一下子扣住他右手腕,拉着他起身挡在身前,把自己藏在角落里,声音里带了些不耐烦,“等会,药效要开始了。”
白泽及时停下了攻击,瞪着眼无处着手,怕伤到虚弱的主人。
边城就着被拉着的手送他一抹肘击,反手给了他脸一拳,趁人吃痛躬身时反身将人过肩摔在地上,砸出一个浅坑,右手卡住夺命的咽喉,精神力如臂指使穿进精神海。
钟九弘不避不让,眯着眼看着掐着他脖子微微喘息的人,只问,“力气恢复了吧?”
的确恢复了,冰冷的身体涌上一股暖意,顷刻将一整夜留下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可他脸色还是苍白的,疼痛留下的后遗症还没过去,肌肉发软发颤。边城冷声道,“你是谁?这是什么?”
钟九弘对这些问题避而不谈,“我得出去值班了。”
“不能说?”白泽渐渐消失,边城松了气力,没有必要把气力花在一个展现出善意的人身上。这人到底是胆子大还是有恃无恐,竟让他精神力侵到精神海外围,窥探到哨兵的情绪。
一楼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只有一点,钟九弘耳朵微动,立刻起身,拍拍外套,捡起墨镜递回给他,只说一句话,“我认识白渊,他会回来的。”
边城接过来,思绪一瞬间连上,又断开了。
什么意思?他觉得白渊和我都会归顺自由塔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