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叹了口气,他当然想啊,可是小孩哭成这样,再不哄别人都以为他诱拐了谁家小孩。
小朋友见到秦法,大叫一声,“姐姐!”
声音大到吓得身旁的边城,他蹙起眉,怀疑的眼神来来去去,“你两还真认识?他真是你弟?”
“我没有兄弟。”秦法拉下脸,打断他的话,“秦明礼生的那些小畜生不算。”
边城不理会又开始生闷气的人,直接转头问小孩,“小朋友,你姓什么?”
小朋友响亮道,“姓陈!”
行吧,那大概是看到谁都会喊哥哥姐姐的那种可可爱爱的小朋友。边城捏捏他的脸,双手撑着他咯吱窝把人抱起来,直接往公共厕所走去。
秦法臭着脸跟在他后面,小朋友对她咧嘴笑,秦法怎么看他的笑脸怎么不舒畅,看在她眼里那是一种被宠爱至极的得意,她一把抢过他的棉花糖,糊了他一脸。小朋友一愣,然后又弯着眼睛软软甜甜的笑,伸出舌头舔嘴角的糖,扒拉的满手都是。
走到一半,一对找到快疯了的夫妇眼睛一亮,从远处奔来,“秉文!”
小朋友听到声音,立刻扭身,伸出一双满是糖的手要抱,“爸爸妈妈!”
那对夫妇立刻把小男孩接过来,脸色就变了,妇人拍了他小手一下,骂他,“我和你爸都要找疯了!让你去个厕所,你怎么到处乱跑!你去哪了?”
陈秉文委屈地不行,“我没乱跑,我从厕所里出来,你们都不在了,我找不到你们。”
“你从哪里出来的?”
陈秉文指了指两人身后的人流量极多的公共厕所,秦法顺着那手势一看,乐了。
穿着裙子的厕所门牌。
怕是小孩身高不够,看不到挂的高高的隐在黑影里的性别牌,误打误撞去了女厕所。也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
“那是女厕所!”
“不是……我看到有个长头发的姐姐进了另一边,我就、我就去了那里。”
男人说:“我刚刚好像在厕所里看到一个长头发的男性。”
夫妇两简直恨铁不成钢。但随即,妇人迭声和边城道完谢,眼睛一转,就看到了藏在边城身后的秦法。她不敢置信地小声叫了一下秦法的名字,秦法不理会她。
她叹了一口气,说,“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妇人眼睛落到边城身上,目光惆怅又带着一丝失落:“你都这么大了,已经交小男朋友了吗?下次记得带他来家里吃饭啊。”怀里的男孩舔着手指,指着秦法邀功:“姐姐!我遇到的姐姐!”
“走了走了。”秦法拉着边城的胳膊,气力极大。
“秦法——秉文!快和你姐说再见!”
“姐姐再见——”
边城被拉得一踉跄,莫名其妙看着落荒而逃的人,“你不和他们解释下?”
“解释什么。”秦法咬牙切齿,“不相干的人而已。”当初走了就别回来,回来带她出去吃饭,亏她那么高兴,结果第一件事就是给她介绍自己的小儿子,那算什么?算她已经被自己亲生母亲给抛弃了吗。
“啊。”边城后知后觉,“真是你弟啊?”
“哼,又是一只小、小……反正我不认识他。”
不久以后,秦明礼发了一条信息给她,带着一股通知的口吻。
——你母亲和她爱人不幸车祸,明天葬礼,你要去的话可以去。
……
“我是他姐。”秦法眼神不善,“他在哪?”
钟九弘背靠着冰凉的墙壁,忽然松懈了下来,轻轻低头笑了出来,带着一股讶异:“原来是姐姐啊。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找来的,”他眯起了眼,掸平了上衣的皱褶,不紧不慢地开口:“我是他朋友。”
秦法应了一声,钟九弘一时摸不清这姐弟两的感情深厚与否,他话头一转:“他就在这座岛的最下面,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的精神体对陆哲有用,又怕他擅自行动。于是被束缚着四肢,灌下抑制剂被关在了最下面,每日每夜的对着一盏灯发呆。我好几次去看他,他都已经无聊到和蚂蚁称兄道弟了,多可怜啊,年纪轻轻的……”
钟九弘见她面上始终没有多余的情绪,索性也不再绕弯子,试探道,“既然你要救他,不如就帮人帮到底。”
“把这自由塔,也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