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哨兵的联络器响起了声。边城本以为他会出去接,可白渊当着他面接通了联络器,旁若无人地说了几句,又利索地挂了。转身对边城道,“你也听到了,队长他们来了,我过去一下。”
“什么队长?”
打量的视线从他脸上游过。边城皱了下眉,感知到对方怀疑的视线,然后面前一声叹气,哨兵拉起他的手上下晃了晃,“姓程的,真没影响?精神体总该有影响吧,一条肥肥的火龙。”
边城有点茫然,但他勉强能知道哨兵有事情要去忙,所以尽管还是脑海里一片空白,依旧颔首,善解人意道,“那你去吧,我没事。”
“不许乱跑,知道没?”白渊喋喋不休,“你现在的状况真让我担心,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一出去,说不得就被谁拐了去……”
谁会拐他?边城握拳掩唇笑了两声,低声道,“嗯,我不乱跑。”
白渊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忽然迅疾地弯下腰,在边城还没反应过来前,啾的一下亲在额间。边城正要说他,哨兵立马跑远了,带上了门,砰的一声粗鲁极了,“宝贝~回见!”
那一声回响后,单人病房里陷入了安静。窗外的鸟鸣叽叽喳喳,风拂过窗台带下一片片落叶。
边城落地弯腰穿好鞋,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拉开门边往外走边套在身上。路上偶尔有病床或轮椅的轮子转动声,急切的脚步声。他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去。
转角处,听见景亦行和什么人吵架的声音。
“不行,我不可能同意,你别忘了边池是因为谁才会这样!”
“景副组,这只是一种治疗方案,毕竟你看边组,那可是黑暗……”
“你别说了,请你离开。会长他们那边我会再去联系。”
边城刚转过走廊,就和一个人擦肩而过,那人还回首看了他一眼,似乎一脸震惊,但仍旧背对着他们离开。边城走到景亦行身边,“我刚听到边池的名字。”
景亦行叹了口气,道,“北营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们也许还会找上你,毕竟你是边池唯一的亲人了。但是我要说,这种所谓的治疗方案对边池没有任何显而易见的好处。望你慎重考虑。”
那是当然。就像当初他出了事,边池第一个赶到一般,边池若有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置之不理。边城点点头,又指了指隔离室里面,“他还好吗?”
“好极了,还对着我们挥了挥手,可惜你看不到。就是现在他身上的精神力太庞大了,且无法控制,还不能出隔离室,不过你可以和他通话。”
边池已经清醒了?边城尝试着拿出联络器拨过去,对面秒接,传来熟悉又轻快的声音,“喂喂喂?小城城听得到不?几天不见,想我了没?”
说话还能这么口无遮拦,边城一顿,“看来你恢复的不错。”
“当然,一点小意思而已啦。也亏得你们担心,等过几天我好全了,就开车带你去兜风。对了,记得让门前那个二傻滚蛋吧,天天盯着我睡懒觉,梦里都瘆得慌,害我睡不香。”边池笑着。
边城皱着眉听他说话。只有身边的景亦行抬眼,能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人大病初愈一般苍白到吓人的脸色。边池抬头对他看了一眼,侧过脸去,不让他看。
“听你声音应该也是没事了,好好照顾自己,可别把医院给炸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有空回去,帮我浇浇花,对了,上次说的那个混小子你和他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