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年提起的事实让程跃恨不能敲死自己,当初只想哄他气消吃东西,哪想过后果?
好吧,既然造成现在这种状态是他的原因,他忍了!
孩子是被大人宠坏的。
造成这种局面的确是程跃的责任,他对宁景年心太软,虽然他一直被人称心善乐于助人,但心软到打破原则的地步是肯定没有的。好比现在,明明心底隐约明白虽然是自己引诱在先,但宁景年却是得寸进尺在后,可他却自己承担所有过错,至于原因为何,恐怕只能说,一个周瑜一个黄盖,后果就得自己尝啦。
程跃的忍耐造成一个下午都和宁景年待在床上的结果,最后疲惫的睡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漆黑,屋里一盏烛火悠悠摇曳。
翻一个身就引来腰酸背痛,程跃不由长叹。
景年人呢?
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房里也只有他一人的气息,程跃微蹙眉,但很快又松开静静躺在床上。每次喜欢腻在他身边的景年若是不留声息离开,程跃都莫名感到失落,或许,他比宁景年还留恋对方。
安静躺着的床上还留有宁景年留下的淡淡气味,也是这点似有若无的气息,让程跃慢慢放松,相信那人不久后就会回来。
果然没过多久,屋外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程跃不由勾起嘴角,心中的温暖暖意填满胸口。
宁景年推门进来后程跃看到他手中端着一个托盘,这时他才注意到原先他放在桌上的那些食物不见了。把门关上,宁景年见他醒来便笑盈盈地端着托盘走过来。
饿了吗?来尝尝我亲手煲的粥,花了好些工夫才弄好的。
你亲手做的?
程跃惊讶地用一手支住身体坐起来。
宁景年放下手中的托盘过去扶他,知道他现在身体不利索,便叠好另一床棉被压在床头让他靠上去躺着。程跃虽觉得自己还没到虽然如此小心翼翼照顾的地步,但对于他的细心呵护,他难以抗拒。
是啊,你睡下后没多久我就去煲粥了,不是说了吗?我会洗手为你做羹汤。
程跃望着他哑然,还以为他只是说说,没想到他真身体力行了。
其实我想做其他菜的,不过客栈的厨师说我第一次做菜还是先学煲粥吧,一是易学二是经常喝上,我就让他教我煲了鸡肉粥,你吃吃看好不好吃。
打开盖子,肉粥的香气在屋中四溢。宁景年一边说一边盛了一碗举到他面前,在程跃看向自己碗里的粥时,拿起汤匙盛了一些冒着热气的米粥,吹了吹,感觉差不多了便递到他嘴角。
程跃没吃,而是握住他拿汤匙的手,在烛火下仔细的看,眼帘之下的眼睛充满疼惜。
你手上怎么有道刀口子?
宁景年不以为意地一笑:给鸡肉去骨时不小心割到的。
不是有厨师吗?
既然是我亲手做的,当然都得我自己来。
你,真是笨蛋。
看着眼中满满都是柔情的宁景年,程跃不知该骂他还是幸福地笑。
吃吧,看看好不好吃?
程跃终于张嘴吃下递到面前的米粥,米被煮得很烂,又软又香,若不是清楚宁景年的确是第一次下厨房,程跃真不敢相信这真是第一次煲粥的人能煮出来的效果。
我宁景年要做的事情能有不成功的吗?
得到他由衷的夸赞,宁景年丝毫不客气地张扬笑个不停,看他骄傲自得的笑脸,程跃哭笑不得。这个于自己面前喜怒哀乐从不遮掩的人真是外面传说的那样,是一个冷面傲然的商业奇葩?
今晚的晚餐虽然只有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共食的几碗鸡肉粥,但程跃却吃得无比满足,心底隐隐察觉宁景年之前耍赖撒泼非要自己也为他做一餐饭菜的原因了。
但漱洗完毕两人相拥着歇下却久久无眠时,程跃突然说道:景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炒菜做饭吗?
当然想。宁景年搂着他,时不时亲吻他的发鬓: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但我不想逼你说出来,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时间,我可以等你慢慢说出来,或是我自己去发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