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听了母亲的分析,也觉得有些道理,于是又想起昨日个所见的那小小孩童,想着纵然他以后是九五之尊,可是现在是不是连这个都做不了主呢?
心里不是不担忧的,不过到底还是劝着母亲:“母亲也不必多想,这几天咱们也先别欢喜,静静等着。若是这事儿真定了,也算是我们攀上了贵人交了好运。如果这事儿不成,那就当不曾发生过就是了。”
三太太听了,点头道:“你说得极是,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第二日,听说这九皇子就离开了敬国公府,回去宁王府了,当然一起离开的还有宁王妃。
九皇子走的那天,阿宴正在屋里看书习字。她上辈子实在是个不学无术的,这辈子却是想好好练字读书的。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屋子里,如今天气渐渐暖和了,阿宴就在书桌前,提着毛笔自己慢慢地临摹。她上一世性子不稳,总是坐不住,写的字每每被沈从嘉嘲笑,如今却是不愿意再因为这个被人瞧不起的。
如此写了一会儿,那边惜晴端了一茶盏的银耳燕窝羹来,熬得恰好到处,热腾腾的,递给了阿宴。
阿宴接过来,慢条斯理地喝着,一边问起惜晴:“前几天太太不是说表少爷要过来燕京的事儿,这几天也没见提起呢。”
阿宴其实是盼着自己那表哥过来的,他走南闯北,见识也高,正想着让他帮衬一番,将太太手底下的嫁妆看看买个铺子或者庄子,这样一来能打消别人的念头,二来也好生些利钱,免得落个坐吃山空。
听阿宴问起这个,惜晴笑着道:“这几日姑娘倒总是提起表少爷呢。”
阿宴抬眸,笑望着惜晴,忽想起惜晴的婚事,便干脆打趣道:“这不是想着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看看有什么合适的人家了。咱们这府里啊,却是没什么般配的,不是主子就是下人的。把你随便配个小子,未免委屈了你,若是把你配给那个主子,也只能是个姨娘,更是埋没了你的,我却是有些不忍心。”
惜晴万不曾想阿宴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顿时脸上通红:“姑娘说得什么话,实在羞煞人也,快快别说就了,没得让外人听到笑话呢!”
阿宴见此,也就不说了。
倒是惜晴,在那里停顿了一会儿,这才道:“昨日个三太太才说起,说是一开春,表少爷就打算着来燕京,如今开春了,运河里冰也化开了,表少爷正好走水路,没准儿这几天就到了呢。”
阿宴听了,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那敢情好,等表哥过来,我却是要和他好好聊聊的。”
惜晴不解地望着阿宴,阿宴也不解释,只是笑了下。
见阿宴不说,惜晴也只好不问了,她怕再一问,姑娘又提起她的婚事来,实在是有些受不住的。
这边正说着的时候,那边就听到脚步声,原来是二姑娘陪着四姑娘过来了。
四姑娘在宁王妃住了这么几日,整个人气色极好,容光焕发,珠光宝气。
阿宴暗暗心想,看来到底是有一个做王妃的姐姐,就是不一样呢。
一时又去看二姑娘,却见二姑娘头上戴着一个珠钗,样子倒是好看,挺新鲜的,一看就是外面不轻易见的花样,应该是宫里赏出来的吧。
二姑娘见阿宴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珠钗上,脸上微微红了下,抬手摸了下那珠钗,笑道:“四妹妹送我的。”
说着时,她仿佛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阿宴。
四姑娘淡淡地站在一旁,唇边带着一抹不经意的笑;“不过是个珠钗罢了,当得什么紧。”
阿宴见此,心中越发暗笑,想着原来这四姑娘是特意来自己这里显摆的。
她倒是不在意四姑娘如何的,左右上辈子她这妹妹早已经作够了,如今她那些小手段看在自己眼里,自己也只是觉得厌烦罢了。
倒是这二姐姐,前些天还和自己情真意切如何如何地要好,没想到不过是一个首饰罢了,转眼就去和四姑娘好了。
也真真是变得快。
阿宴在心里冷笑。
四姑娘审视着阿宴的神色,原本想看到什么,可是谁知道阿宴脸上淡淡的,根本是看不出任何东西,她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道:“九皇子那一日还说让三哥哥跟着去王府里一起读书练武呢,今日一看,他竟然是忘记这回事一般,没个动静。”
阿宴面上越发淡淡的:“是吗?”
四姑娘见她竟然像是老僧一般,只觉得自己的几句话如同打在棉花上,心里越发的不快,便干脆笑道:“这几日我在宁王府里住着,平日里都是和九皇子一起玩耍的。他这个人啊,我最是知道的,平日里冷冷清清的,也不爱理人。那一日说是要三哥哥陪着读书练武,其实也就是说说罢了,哪里会当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