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利落地将他的手扭到背后。梅瑾行被卸了力,像被屠夫抓住的小鸡,毫无反抗之力。
一旁的狱卒点头哈腰,像只见到主人的狗,一直跟着他们,从大牢送到门口的轿子前。梅瑾行一路都行动受制,然后被塞进轿子。他还想着路上寻机逃跑,却见帘子未放,男人弯腰就要进来。
梅瑾行燃起的小心思噗地熄灭了。
“谢大人,请留步。”
男人听到声音,脚步一顿。梅瑾行看见他面色变得很难看,将脚收回,转身拱手笑:“梁大人。”
同时让人把帘子放下,梅瑾行急忙撩开窗帘子,对上了凶神恶煞的武夫,又小心翼翼缩回去,开始注意外面的动静。
“不知梁大人叫住我有何事?”这是那个男人,狱卒叫的谢大人在说话。
“穆大人一案,据他所说,昨晚他并不是一人在瓜地,还有他的贴身小厮也在现场。我们这不就来提审他了。”梁大人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
梅瑾行闻言,精神一震,正要掀开帘子喊我在这,忽地脖子微痛,已在嘴边的话突然找不到出口。
他发不出声音了!梅瑾行伸出的手变得僵直,而后垂下,浑身动弹不得。他眼珠子转过去,看到一只五彩斑斓的蝎子,正耀武扬威地站在他的肩头。
轿子外的谢大人急于带走辟血人,行了一个告退礼便要离开:“那我不打扰大人办案,先走一步。”
梁大人又喊谢大人。
谢大人不理会,执意要走,却听见这位监察司司长温和道:“那便麻烦谢大人将轿子里的人交给下官吧。”
“我竟是不懂梁大人此话何意?”谢大人装楞充傻,虚委到底。
梁大人身后站着七八个监察司,红冠红衣,腰插弯刀,衣备驱蛊粉,身姿挺拔,已自发站位,隐隐有包围轿子之意。
谢魏没想到梁恒竟敢真和他硬抢。此时青天白日,不远处又是街道,再想到国君要亲审穆少何,这辟血人是重要的人证,万一他强行将人带走,一根筋的梁恒跑到国君那里参他一本,岂不得不偿失?
谢魏虽有不甘,但也只能放弃到手的辟血人。
在轿里忐忑不安的梅瑾行见帘子又开,一红衣人将他抱出去。
梁恒拱手:“多谢大人!”
谢魏冷哼,带着一班人走了。
梅瑾行被一个健壮的监察司像扛沙袋一样,扛回了大牢。不过没回人满的那间,而是到了另一处,除去四壁,并无他物。
他被放到地上,除了梁恒,其他人都出去了。
梅瑾行依然无法动,瘫在地上像一坨软趴趴的泥。他试探地张开嘴巴:“我……”发现可以说话,忙问:“发生了什么事?穆少……穆大人没事吧?”
梅瑾行非常需要来个人跟他讲这几个时辰发生什么,能让穆家这百年术士家族沦为阶下囚。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位大人愿不愿回答一个小厮的问题。
梁恒在椅子上坐定,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才慢悠悠道:“天还未亮,有人密报监察司,城郊有人用蛊作阵。虽然我们很常接到私蛊的通报,但蛊阵却几乎没有。”
梅瑾行听到蛊阵,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