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空再考虑一下。」她打断了他的话,看他脸色变黑,好笑地回身继续路程。
医院里医生的人数本就不多,在活尸消灭后又有些决定搬离基地,杜羊只有每天变得更忙,还说下午要来跟穆艾再做一次检查。穆艾念着她连吃饭时间都没有,自动送上门免得她还要跑来跑去。
候诊厅坐满了人,小孩子到处走动的一片溷乱,她微微低下头避开众人的目光,寻到杜羊的诊室敲门,听到里面应了一声,便推门进去。杜羊刚好从帘子后出来,以为是护士不料是穆艾,手忙脚乱把帘子拉严实,口不择言:「你怎么来了?」
语气突兀叫穆艾不解:「我不能来吗?」
「不是这个意思。」她摘下了手套扔到垃圾桶内,一来就要把她推出诊室:「你的抵抗力还未完全好,不能跑到这里来,感冒了就麻烦了。」
「我就进来跟你打声招呼说我来了,免得你白跑一趟。」穆艾坚持站在原地答完,她连声说知道,又拉着穆艾往门外走。饶是身无半斤肉,还是不易拉扯得动:「你先出去,我还有一个症,很快。」
穆艾觉得她欲盖弥彰,不知在遮掩什么,多瞄了那遮蔽的帘子两眼,听话地退出门外,杜羊明显地松了口气,对她说:「你在外面坐一下吧,我好了出去找你。」说罢就把门在她面前合上。
她盯着门板想了想,这小妮子是不是藏了男人在诊室里搞办公室play啊?可是刚才见她衣着整齐,还带着手套,确似是在看诊,留意到她的门没有关严漏着道缝,装不小心踢了踢,缝隙开得更大,虽然看不到里面还是能偷听到些声音,她想着听听是不是真的在诊症就走,却听到了一把熟悉温和的男声:「她怎么来了?不是说去训练所。」
「不知道。」杜羊回答,然后是把帘子拉开的声音:「你头还晕不晕?」
「有点,我坐坐就好。」
穆艾听到他说晕,心一急不躲了,径直推门进入,这次杜羊跳了起来却挡不住半躺着的天昭,他一手用棉花按着另一隻手臂,看上来不是打过针就是抽过血,见穆艾闯进来只侧了侧身,还是杜羊先开口怪责:「不是让你去外面等?」
她没有理会,扫过天昭微白的唇色,疑惑问:「你生病了?怎么没听你说?严不严重啊?」
天昭昨日跟她到处跑了一天,她也没有看出他有不妥,细细想想只能推出结论:「是不是昨天累到了?」
他们以前测试过,血液中的病毒抗体离了人体就特别脆弱,大概只能存活几天。上次抽的穆艾因身体状况用不了,白白浪费了,又得抽一些处理备用。两周间频繁抽血使他有点贫血的徵症,才多在诊室坐一会,谁想到就这么巧能遇见穆艾了。刚刚拔掉的针眼胀胀地发着痛,本来无力发晕的头脑更是转着圈一样,说话不免虚弱:「没事,一点伤风而已。」
穆艾再没有医学知识也知道伤风哪至于要戳针,瞪了说谎也不带脑子的男人一眼,转眼望向杜羊,但她却在这时候跟她端起医生架子,交叉双臂理直气壮:「病人资料是私隐机密,不能透露。」
和杜羊认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说辞,天昭更是眼神闪躲不看她,恨不到隐影在这窄小的房间一般。她爽性放弃摆手:「好啊,不说就不说,我也不管你了。」
说罢转身要走,临到门前又回身,刚好对上天昭来不及收敛的目光,清楚望到他心虚的瞳孔地震,无力地解释:「我以后再跟你说。」
她只劳劳嘴,没有再说话把门摔了,呯地一声像是敲在他心上,他捏捏鼻樑问杜羊:「她是不是生气了?」
她摇头想安慰,但言词毫无说服力:「她不会为这样鸡毛蒜皮的事生气...吧。」
天昭拿开按着的棉花,皮肤上几个针洞微微发着瘀青,棉花上再印不出血,他把摺起的手袖反下来,扣好手腕的钮扣,叹了口气,打算出去寻穆艾,一打开门她就坐在门外的走廊地上,听到动静也不抬头,托腮不知在思考还是发呆。他叫了她两声得不到回应,担心地蹲在她面前,没有来由先道歉:「对不起,我......」
「哗!」她突然向前拱吼了一声,天昭本来就不稳的脚下一软,生生往后倒,回过神来穆艾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把他拉起来:「头还晕?」
他习惯地掩饰说谎:「不会。」
「不晕自己起来。」她开怀的笑意瞬间收起,放开拉他的手:「说谎比囡囡还差就别说。」
手中温柔的暖度遽然而失,他来不及抓住,口不择言:「晕,我还晕。」本来走开了的人又回来,居高临下用指节敲了敲他的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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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停更的但突然发现今天是七夕还是更了,停更延至明天吧
各位七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