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吞咽着口水:“奶奶,您跟我说实话,这药能不能做成?”
在很久前,妖妖便拜托梨花奶奶帮她研制可以治疗腿伤的药,她想着给瘸腿狼医好伤腿。
“我也想呢,这个我以前就在琢磨了,狼夹子遍地都是,这个要能成,可是造福狼群了。”梨花奶奶嗅着指尖的草药味儿,“现在也做出了些,就是差一昧东西。”
妖妖赶紧凑过来问:“差什么,我去找。”
“不用,这东西稀奇得很,也就老狼王能寻来,上次我已经问他要了。”梨花奶奶说着,语速慢下来,“你跟我交个底,是不是要给你那瘸腿丈夫?”
妖妖语塞:“是……”
她垂下眼睛,摸着孩子的脸:“您早该知道。”
“我不是要训你,”梨花奶奶叹着气,“我偏心你,你是知道的,这药宝贵,只能用一次,给了你就分不了别人,要是能治好它也就算了,虽然不是给咱们自己人,倒也了却你的心愿了。”
“只是啊,它那腿已经很久了,我看再好的药也是徒劳,比起它,这药更能治新鲜的伤。”
妖妖愣愣地说:“那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
梨花奶奶摇摇头:“实在是没有了,你得认清现实。”
妖妖敛下眉目,思绪良久,还是道:“奶奶,这药您还是给我吧,怪我太私心,就是没用也想给他试试。”
虽然,它们已经天各一方,对方还生死未知,但这大概就是狼生存的常态,要在绝望中寻求希翼。
梨花奶奶默默凝视着她,无奈又怜悯地点了点头。
这边,冰溜子一排排挂在房檐上,晚霞营上去,微风乍起,好像一湖水碎金子。
独眼养伤已经养了有些时日了,他被莫咽毁了容,半边脸皮撕烂了。
他气到疯癫,语无伦次,每天都在砸东西。
他指着狗乐破口大骂:“狗娘养的,你那一队就是在放水!还搞什么里外应和,我看你就是偏心那进化狼!”
狗乐心里本就有气,开始忍着,后面和他真吵起来了:“早初我就反对这计划,你可有听过我的?现在自己受了伤又来怪别人,这事儿有风险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去问问哪个猎人在晚上行动,以为自己是什么,野狼吗?”
独眼好像神经错乱似的,皱着半边脸扭曲着笑,他伤在脸皮,一笑就撕裂伤口,那半边绷带浸出大量的血来:“哦呀,现在来怪我了,我的好弟弟,你当时说我什么来着,失心疯?我看你是认真了吧,怎么,喜欢田园呀,要和狼谈恋爱呀?”
狗乐气结,不再搭理他。
独眼就拿捕到的进化狼撒气,他在狼还活着的时候剥皮抽筋,满屋子都是血腥味和狼的惨叫声。狗乐在旁边看的都要背过气去,独眼还在笑,他这次显然被刺激的神志不清了,居然还命令进化狼变成人的模样让他蹂|躏。
他一遍又一遍问:“一只耳朵的狼是谁?”
他早就知道答案,然而还是在问,大多进化狼对他一脸憎恶,即使吃痛也死死不松口,唯一懦弱些的进化狼则在凄厉的叫声中回答他,那是他们的头狼,叫莫咽。
那个人类呢?独眼问。
是他的伴侣,唐乏初。他是真的人类。
狗乐实在忍不住了,沉着脸给了那濒死的进化狼一枪。
独眼若有所思,也不怪他,甚至捂耳朵的动作有些俏皮,他乐呵呵坐了下来:“有意思,真有意思。”
狗乐忍无可忍:“你还想做什么?这些狼都被你搞死了,我们可以说是一无所获!”
“怎么一无所获,它们过冬不需要狼?”独眼飘飘然,笑嘻嘻道,“狼不痛快,我就痛快了呀。”
狗乐心灰意冷,他觉得自己和独眼的合作要到头了。
这次折损了好几条猎狗,独眼又把进化狼都折磨至死,他只好拿钱来打发那些不满的猎人们,猎人们临走之前还往独眼那里恨恨瞥了好几眼。
独眼浑然不觉,对着他们死皮赖脸,诡异地笑。
狗乐当着独眼的面收拾东西,独眼翘着二郎腿,抱着枪在哼小曲。
狗乐走之前最后看了眼独眼,悲凉道:“你好自为之。”
独眼半边脸都是绷带,对着他笑,伸出手指头:“bye~”
狗乐吸着气往狼林里走,走了几步,有雪花飘到他的肩膀上。
下雪了,他迷茫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