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做什么?”
果然他一点都不吃惊三叔做过的事,王曼更是心下有数,吴宇真不怕这点事,那他应该有很大程度会帮忙。
“过不了十天,他就能从拘留所出来,我想让你派个人,三五不时去趟泉水村,盯着他告诉他:如果还想把老人往外推,就会有人上门打他。”
倒是个好主意,吴宇摩挲着台球杆。但曼曼终究是太嫩,单她这样可成不了事。的亏他暑假跟着东哥走趟港澳台,实地切磋过那边黑帮,吸取些先进经验。
这事小菜一碟,稍微润色下,效果绝对要好。
“叫声哥,这事包我身上。”
“宇哥。”
这么痛快?吴宇突然一点成就感都没,挥动台球杆,他一颗颗全都戳进去,咔咔声心情彻底舒爽。
“乖乖女快点回家,天太晚,小孩子呆外面会被大灰狼叼走。”
王曼打开链条包,从中拿出个精包装的小包:“礼物,送你的。我回家啦,你也记得按时吃饭。”
等王曼走后,吴宇三两下拆开包裹,里面是个zippo打火机,而且还是他在香港都没找到的那款限量版。
上面是打火机,边上带把小军刀,军刀只有一刃,确是酒起子和刀子两用。
曼曼可真够贴心,所以明明两人没太深交情,她每次找来,他都打心底愿意帮忙。将打火机收入上衣口袋,他扔下两块钱,拍拍老板肩膀意有所指地朝院里皱眉,转身走出台球厅。
门刚关上,吴老板忙走到后面。屋里他曾经当过民办教师的妻子,正在跟个声音刻薄地中年妇女说话。背对着他看不出来,但却能听到她尖细声音中“王曼”二字。
“春娟,这事我真管不了。要我说你何苦跟那一家置气,处好了他们随便帮点忙,就够让你们家过上好日子。”
“人活一口气,我怎么忍住去给他们陪笑脸。”
周春娟也知道她说得对,可那不是别人,是头十年一直被她踩在脚底下,每年赚得钱乖乖交给她一半,还得下地给他们家扛活的大哥。
梁子结那么大,即便她能过心底那道坎,人家凭什么原谅她。以己度人,要她换在大哥的位置,那一定狠狠笑话她一顿,把她像狗一样赶出来。
“这事我们管不了,时候不早,你是留在这吃饭?”
吴老板直接送客,几乎是半送半推地将周春娟赶出去,回院里他顾不上做法,而是跟媳妇好生解释。他媳妇听后大吃一惊,赶紧拨电话给相熟的几个当民办教师时的姐妹,通知他们一级戒备。
所以接下来几天,周春娟碰了一鼻子灰。而她去银行查过存款单,果然已经冻结交医药费。她质问过,银行工作人员很耐心地解释给她:他们也是依法办事。法条清清楚楚,夫妻共同财产可以优先用来给家人治病。
束手无策之际,她没办法,只能单枪匹马闹上了市教育局。
而出门后的吴宇,三两下部署了周密计划。首先通知在看守所的兄弟,教王继民如何做人。大伯是派出所一把手,传个话对他还说很简单。
小a、小c都在看守所,他特意留个心眼,让人把一手消息传给小a。小a本性并不坏,小小年纪辍学,跟着种地打工,之所以偷鸡摸狗是为给妹妹凑高昂的医药费和营养费。长期高压生活下,他对于亲情的重视程度已近扭曲。
果然不出所料,落到小a手里的王继民,开启了他看守所为时一周的水深火热。
小a诡异地了解了王继民脑回路,因为他也曾动过这念头。他自己多卖点血,换完钱撞死在贪官车底下。到时候贪官肯定会赔他很多钱,妹妹病有救,父母日子也会轻松些。
“你是不是想着,你娘撞死还掉钱给你花?”
一脚踹肚子上,王继民吐出一口血。顾不得疼痛,他眼中全是惊恐。被看出来了,他怎么会知道?
肉体加精神双重折磨,让他无时无刻不处在崩溃边缘。所以王继全找来后,他简直觉得二哥是浑身上下都发光的观世音菩萨。
“我一定好好伺候娘,我保证。”
王继全拿出纸笔,在看守所民警的见证下,在小a的高压下,王继民一笔一划写下保证书,最后签字摁红手印。
“你再在里面呆几天,大哥正在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