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曼拆开压缩包,夏季那包基本不用解压缩,而是直接放入衣橱另一格,冬天衣服挂起来,春秋叠放好准备随时取用。
搬家后她的房间更大,还是原本的老三样:衣柜、写字台和床,除了床跟以前一样是两米外,衣柜也大了不少,足够她装更多衣服。
三两下收拾好衣服,她侧耳听着外面动静。其实不用仔细听,父亲突然高起的声音已经说明一切。
“不用客气,直接找警察就行。”
“爸,怎么了?”
王继周把被子放院里晒着,摸出一只烟叼到嘴里,不点燃只叹口气:“他们去了店里。”
“闹事?砸东西?”
王继周点头,扔掉烟冲着光拍打下被子。
王曼觉得让老太太长命百岁的主意简直太对了,这样的人渣就该捆在一起,一直纠缠到死。让他们有多余精力,那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按照收那堆小孩子钱的标准收吧。”
王记饼铺刚开张那会,生意好到没朋友。有几个熊孩子进来,趁着王继周不注意,拿铅笔刀在桌子上乱刻,拿水彩笔乱画。
王曼一开始想办法,比如拿彩纸贴个许愿墙,准备点便签纸把涂鸦贴上去。这样赢得了大多数人好评,可依旧管不住那几个特别顽皮的孩子。
没办法她抓住典型,叫来他们家长,直接明码标价要求赔。桌子您抬回去,新桌子钱给我留下来。真金白银地一番割肉后,几个家长虽然骂骂咧咧,但也终于知道约束自家孩子。当时为了效果,她把赔偿金额订很高。
现在正好用在王继民身上,想找茬是不是?那就赔钱,心疼钱,他也就不会只想着自己痛快。
“行,我这就打电话去说。”
王继周早已对这弟弟不抱任何希望,烂泥扶不上墙。他甚至觉得:他跟王继民和老太太一定是上辈子的仇人,所以这辈子才会如此。
来市里之前他已做好万全准备,杨素玲只看店,店里平时安全工作,交给了王奶奶所在居委会。居委会解决不了的事,还有吴局和张警官帮忙。当然他也不是白叫人家帮忙,逢年过节居委会和派出所的礼物他一点都不会少,大家和和气气,互相帮助。
层层防护保证王继民想来闹事,也得碰一鼻子灰。
拨通电话他三言两语说清楚:“这事麻烦小张,你来市里开会,我请你喝酒。”
那头张警官推脱着:“咱们兄弟客气什么,正常公务而已。”
挂掉电话他却忍不住乐呵,王继周就是上道。虽然娶了虞书记那么个有能耐老婆,但人一点架子都没。
其实比起请客吃饭店,他更喜欢王继周在自家招待客人。他们父女俩做那手好菜,味道可真是绝了,吃家宴比起吃饭店灌一肚子烟酒好太多。
可惜虞书记明确表示过,自己亲闺女不是保姆,做饭那是她乐趣,不是家长的交际工具。
发动摩托车张警官往王记饼铺赶去,正好他没吃早饭。三两下打发走王继民,将罚款全数交给杨素玲,要个煎饼果子他啃起来。
而本想砸了大哥店,为自己出口气的王继民,这会不仅被赶出来,身上刚取出来的医院结余医药费,也被罚得一干二净。
两兜空空愿望也落空,他看整个世界都不顺眼。街上行人他不敢动,瘫痪的娘他写下保证书日后要善待,现在剩下唯一的出气孔就是周春娟。
一巴掌扇过去,他怒吼道:“败家娘们,娶你老子真是瞎了眼。”
脸上一片火辣辣,周春娟瞪大眼:“王继民你打我?”
“打你怎么了?不仅打你,我还要踹你。”
“你敢?”
王继民真敢,三岔路口前他一脚将周春娟踹飞,捏着包里存折直奔五金店。没两分钟,他拿着把新锁出来。
“回去我就把抽屉锁换了,往后家里钱你一分都别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