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旦这三个人,死在了刑部的一位九品捕头手中,紫金殿立刻就要陷入一场‘混战’之中;借着这个机会,华神教又可以得到一段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
“兄弟你想想看啊!你刚才把那三人收监,你们家东翁还不知情吧?程师爷那里呢,我们华神商团负责替你封口;剩下的人呢,除了商团的人以外,那就都是你手下的兄弟了!至于监牢中那几个私牙,你就随便找个理由,悄悄地‘处理掉’也就是了……如此一来,这档子事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弭于无形之中了!哪怕日后县太爷问起来,你就可以告诉他说,‘收了一笔罚银之后,就把他们驱逐出巨鹿县了’!这样一来,大家谁都不担责任,一切也都恢复到从前那样……”
被成功诱入了‘牛角尖’的薛捕头,越听越觉得这个做法十分完美;如今一直没有点头应允,也是因为从江湖上历练出来的‘危机意识’,一直在心底拷问着自己:薛六啊薛六,你一没权二没势,又是个从津州而来的外来户;人家华神商团的管事如此看中于你,到底是图些什么呢?”
安排下强弓擒猛虎,垂下了金钩钓鳌鱼。
哪怕再强烈的危机意识,终究也敌不过别有用心之人,早已摆好的阴谋诡计。
最终薛捕头终于还是狠下了一颗心,横着眉毛瞪着眼睛,裹挟着凛凛的杀机直扑县衙大牢,准备杀人灭口去了。
天可怜鉴!
这可能就是人家说的‘傻人有傻福’了!这只被人推上墙头的‘傻狗’薛六,这趟竟然扑了个空!他本已经做好了把地牢屠戮一空的准备,就连帮自己收尸的人选,他都已经在心中盘算好了;可迎接他的非但不是那三个‘瓮中之鳖’,反而是大敞四开的一座空牢房!
至于说沈归那一行人,也包括‘搭了顺风车’的二林子等人,此时早已经在一间隐秘的小院之中,暂时安顿了下来。大约在半刻钟前,差点就混入了天神教的齐返,也按照沈归沿路留下来的粉迹找到了此处。
这小胖子方才一见哥哥胸前那道巨大的疤痕,立刻整个人都惊跳了起来。他点着沈归的鼻子尖,咄咄逼人的‘审问’道:
“沈归啊沈归,看看你做的好事!你还记的吗?咱们三兄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呀!现在我齐返就要你的一句话,我哥身上这伤,你到底管是不管!你要是管,那现在就拿着你的剑,跟我一起杀出去给他报仇;你要是怕坏了自己的大事,我也不怪你!毕竟是你和我们身份……算了,我自己去……”
说完之后,这小胖子也不再等沈归的回复,伸手就要去抄摆在木桌上的春雨剑……
“报仇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吧?这样吧,我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都能答上来,那这次我就全听你的。到时候我跟你出去,你让我砍谁我就砍谁行吧?相信你也知道,以我的身手,即便把巨鹿县屠戮一空,也只能算作是举手之劳。大不了咱们杀完了人以后,一起回幽北也就是了,没什么可怕的。”
齐返听完了他这一番话,脸上那副决然的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那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方才由于伤势太重,他遇袭的事也没跟我说明白;现在他喝了乐安煎的‘安神汤’,已经睡过去了,短时间内估计是醒不过来了;那么你知道是谁伤了他吗?报仇虽然容易,但总得先知道谁是仇家吧?”
“这……”
“第二个问题。刚才你哥亲口跟我说过,他之所以会受伤,好像是中了四个人的提前埋伏……那么以齐雁的身法,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一路尾随跟踪、又不被他察觉呢?”
“……”
“第三个问题,那四个砍伤他的人,到底是谁的人?是天神教的人?是薛捕头的人?还是南康谛听的人呢?除恶务尽,寻仇也得寻到根上!光杀几个狗腿子有什么意思呢?你放心吧,今日伤齐雁的那四个人,以及他们背后的主子,乃至所有跟此事有关的人,我不管他是姓‘周’还是姓‘田’,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