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算是把这三位沉溺在痛苦之中的人给问愣了!
这算是什么问题呢?江湖人不都是这样吗?年少之时游历江湖,年老之后开宗立派!而且每一个江湖门派的创立,究其根本,还不都是为了开枝散叶、传艺扬名吗?可如今姜小楼明知故问,其中又隐含着怎样的深意呢?
“嗯?不明白吗?那好,四师弟我来问你,为什么你接任掌门人多年以来,从未加紧约束管教门下弟子,最终才招致了今日的灭门之祸呢?”
左丘梁被问到了这里,脸色一红一白的几番变化,最终才唯唯诺诺地答道:
“当然是因为师弟才德浅薄,也是因为师傅他老人家的临终嘱托……定是我一直都没能理解他老人家的深意,这才会把事情给办砸了,误了竹海剑池……”
“大错而特错!四师弟啊,你其实从根本上就已经想错了路;不过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今从最终的结果看来,你其实是用了一些错误的方式,做成了一件正确的事情啊!”
姜小楼这一番话,听起来有些绕弯,也把刚刚经历了大悲大喜的左丘梁,说的有些云里雾里!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懂的话,那么我先去峡谷道打发了那些来犯之敌,再回来与你们细细说明此事吧……”
话说至此,姜小楼转身欲走,可没想到左丘梁却突然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袍下摆:
“三哥万万不要轻敌啊!今日火焚剑池的罪魁祸首,乃是巴蜀道的总督祝云涛!他麾下的五百精兵,个顶个都是刀口舔血的虎狼之辈啊!虽然你我对年未见,想必师兄的功力也定然大有精进;但毕竟您如今手无寸铁、若想单枪匹马去与边军精锐相搏的话,很可能会上一个大亏……不如您就先拿着师傅的……”
姜小楼微笑着拉开了左丘梁的手,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今日之事虽然在我竹海剑池发生,但此事却并非因我等而起;所以要解决这些朝廷鹰犬,也远远轮不到我姜小楼出手!”
“莫非三师兄还带回了几位好手帮忙?”
“好手?哈哈哈哈……对,的确是好手,而且是天下第一的好手!不过他老人家却不是我姜小楼可以带回来的……”
说完之后,姜小楼便倒背着双手,慢悠悠地朝着峡谷道走去;而海山殿中,只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左丘梁与洪峰;还有一位双眼闪烁着渴求光芒的丁雪饮!
峡谷道口的白文衍先是二指探出、瞬间便轰塌了整个峡谷道;随后又双掌一推、震‘没’了一半的镇西军精锐……
是的,近二百位披挂齐整、训练有素的精锐甲士,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莫说没有一片血肉五脏飞溅、甚至就连一片盔甲、一块碎刀都没有留下!他们这些人,就仿佛是从未存在过一般,凭空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沈归虽然已经可以接受天灵脉者身上的种种不合理!但剩下的这半营镇西军士,却彻底陷入了迷茫与混乱之中!
双方沉默而尴尬的对视了半晌之后,终于有一位盔甲纹饰略微复杂的官长、颤颤巍巍地走到白文衍面前,强自镇定的问道:
“说……说!我……我的那些兄弟们……让你给变到哪去了……?”
白文衍瞪了此人一眼,没好气的回答道:
“变?老子又不是变戏法的!他们那些人啊,已经被我给宰了!怎么样?老夫这手艺还算是干净利落吧!”
这位爬过了尸山血海、钻过了枪林箭雨的镇西军官长,听完了白文衍的回答之后,狠狠咽下了一口吐沫,开始传出了‘滴滴答答’的声响……
他尿湿了自己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