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竹海剑池的这三位二代弟子,在她看来个顶个都是徒有虚名之辈,真可谓是文不成、武不就,留在世上也不过就是给岳海山丢人显眼的废物而已。不过为了维护苗巫寨的发展空间,自己也并没有打算顺手收拾掉这些废物,甚至还有帮他们重新建立门派的想法!毕竟如果有一个竹海剑池挡在苗巫寨以北,定然可以大大牵制住北燕王朝与江湖人士的注意力;而他们苗巫寨,就正好借着剑池的掩护,偷偷的闷声发大财。
虽然小阿妈是个土生土长的苗巫人,但她也懂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最后,也是令小阿妈如今身陷险境、完全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意外情况:那种曾经蛀空无数内家高手、千百年来从无失手记录的吞灵虫,怎么进入沈归体内之后,竟然改成了震动模式!那只痴呆蠢肥的蛊虫不但没把沈归咬死咬残,反而却治好了令他陷入昏迷之中的怪病!这其中到底产生了什么意外变化,别说沈归搞不清楚;就连自幼习学此道的小阿妈与蛊师尼曼,也同样没想明白!
原本产生这个意外的原因,也可以留到日后再慢慢摸索;但如今沈归要自己交出所谓的解药、来换取自己的性命了;如此一来,也就等于把自己逼上了一条绝路!单以沈归苏醒之后的行为举止来看,她绝对有十成的理由相信: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郎,的确对自己动了杀心!
“慢……”
“慢!”
方才蹿到了窗前的白文衍、与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小阿妈,二人竟然异口同声地喊停了打算辣手摧花的沈归;而沈归也及时收回了春雨剑的锋刃,带着诧异的目光,僵硬地看了白文衍一眼、又反手扭过了小阿妈的下颌,来回观察了二人几次,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
“……你俩……什么关系啊?”
白文衍一改往日里那游戏人间的模样,不但没跟沈归继续斗嘴,反而目光下垂、一边注视着脚下,一边吞吞吐吐地对沈归说……
“沈归啊……你要知道人死不能复生……”
“我知道啊,我也压根没打算让这毒娘们儿复活啊……”
“我说的不是她……是……是……”
沈归皱了皱眉头刚想要开口骂街,突然眼神一滞,迅速地跑到了窗前向外观看……
远处的寨老楼前,已经搭起了一座高高的柴堆;柴堆上的一根木制图腾柱,此时已经紧紧的绑缚着一个身形瘦小之人;从此人的身影轮廓看去,非常像是自己那位前任师娘——乌尔热!
“嚯!你们苗巫寨的人够狠的啊!放火烧自己人?”
沈归立刻站直了身子,几步走到小阿妈身边,左手拎起出鞘之后的春雨长剑,右手一把打翻了小阿妈头上的银冠,极其粗暴的拽住头冠下面的束发,跟谁都没打招呼,就这样仿佛拖着一条死狗那般,扯着小阿妈的头发,把她朝着寨老楼会场方向拖拽而去……
与人群相距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沈归便扯开了嗓子高喊出声:
“都他妈活腻味了吧?你们给我听好了,刚才怎么把人架上去的、现在就怎么把人给老子解下来!谁要是跑慢了一步,我就剁了这小娘们的一根手指头!”
四位主事寨老顺着自动分开的人群闻声望去,只见来者乃是一位二十岁出头的俊俏少年!他左手拎着一柄长剑、右手拖着苗巫寨共同的母亲——小阿妈;而这位少年略带书卷气的脸庞,如今已经写满了暴戾与凶残!
这四位族长寨老,个顶个都是有阅历的老人,当然看出了这位少年如今摆出了怎样的一副面孔……
这是动手杀人之前的常见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