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啊啊啊!”
直到那股灼烧灵魂一般的剧痛、瞬间袭入大脑;身体忽遭重创的“人棍”白长右,失去平衡之下、脚步身法全部走形、立刻戗倒在了满地的血污之中!断臂的剧痛封住了他的喉咙、令他根本发不出完整的音阶;强烈的求生欲,也促使趴在血水之中的他,不断地大口喘息起来!地上那混合着春雨的血水、也伴随着腥臭松软的泥土、被他在不自觉的情况之下、反复吞入口腹之中……
姜小楼一荡春雨剑、发觉剑身并没有沾染半分血气,不禁莞尔一笑:
“姜某早有耳闻,青衣派的陆前辈,实乃当世剑道宗师;今日你我恰逢其会、如蒙不弃的话、小楼恳请陆前辈下场赐教!”
姜小楼扬手荡出一道剑气、直扑秦军大营门前;腰佩名剑“染红尘”的青衣剑派掌门人陆蕊娘、迅速抢步上前、抽出腰间宝剑、调动十成内息、打算试试姜小楼这一道剑气的斤两……
然而,这道锐不可当的剑气、在距离陆蕊娘面前仅有三步之遥的时候,竟然凭空消失、仿佛根本未曾出现过一般!
望着对方这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的一剑,陆蕊娘的神色几经变幻之后、终于狠下心来收剑还鞘,抱拳还礼道:
“姜世侄的剑法,早前已修成人间绝顶;彼时陆某人还能勉强支应,可如今尊驾的修为更进一步、陆某自知,已然绝非您剑下之敌。自即日起、我川蜀青衣派封山禁足、在华禹大陆重归平静之前,绝不会再有青衣派弟子出现在江湖之中!告辞!”
能够撑起江湖上唯一女子门派的陆蕊娘,本就是个刚烈至极的性子,从不会受人威胁、更不会被姜小楼这一剑给吓破了胆子。她之所以会选择率众退去、并自愿满门禁足,也是因为她本就不愿参与此事当中、眼下又得了一个好机会罢了。
日前她之所以会率门下众弟子、参与秦军会盟之中;除了那虚无缥缈的公理大义之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为了那个已然死在沈归剑下的“须臾剑叟”,徐天川。
由此可见,无论年纪大小、身份高低、凡坠入爱河之中的女子,总是比男人更加盲目、也更豁的出去!
可如今徐天川那个老鬼,已然化作了一捧黄土;而修为远在自己之上的宗净禅师,也刚刚死在了自己面前;陆蕊娘的性子虽烈,却并不是个傻子!既然眼下的姜小楼,已然无人可挡;即便她把自己这条性命押上,也不过就是给春雨剑多添上一笔血润罢了……
明知抵死一战,于大局无补、于私怨无益;那么何苦还要搭上青衣剑派满门呢?
而且,习武之人的道理最为简单,唯有手下见真章罢了。面对已然脱胎换骨的姜小楼,陆蕊娘即便当众低头认输,也算是心服口服;可她才刚刚转过身去,姜小楼却不依不饶地开口追问道:
“陆掌门就这样走了吗?巨灵侯许荣桓的血债,总还是要还的……”
陆蕊娘面色铁青、沉默了半晌之后,这才长叹了一口气:
“哎……眼下君为刀俎、我为鱼肉;姜世侄还有何指教,只管划下道来便是!要杀要剐,我陆蕊娘一并接了!”
“没那么严重,把不属于你的东西还回来便是。”
陆锐娘闻听此言、将牙齿咬的咯吱咯吱作响;随即狠了狠心、扬手抛出手中名剑——染红尘,厉声道了一句“告辞”,便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宗净大和尚当场战败、坐化而去;白长右也被削去双臂、倒在血泊之中奄奄待毙;而陆蕊娘弃剑伏首、回转巴蜀;其余的各派掌门护法、心中也自然萌生了强烈的退意。
姜小楼本打算继续寻找与他对视之人;可在那些江湖人的互相推搡谦让之下,却把隐在人群之中的罪魁祸首,给“无意识”地拱了出来!
谛听排行第三的灵犀——关北斗;谛听排行第四的犬耳——黑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