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伍乘风这样的外行人来说,辨别毒性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观察颜色!颜色越漂亮、毒性也就越猛烈!那么从这个小窍门来看的话,这只蝎子不但有毒,恐怕还是那种“见血封喉”的烈性毒物!
眼看这只毒蝎,即将落在那名男子身上之时;那位面善的后生忽然眉头一皱、大拇指一挑、那柄已然收入剑匣之中的破剑重新出鞘、带出一道耀眼夺目的光华来!
只听“嗡”的一声剑鸣,那只体内蕴含剧毒的蝎子、被凌空一剑斩为两截、尸首无力的垂落于地面之上……
由于此剑实在太快、那苗巫少女呆滞的看着已然断为两截的毒蝎子,半天才回过神来。她颤抖着手臂、指着那名少年剑客,结结巴巴的问道:
“你你你你你你为什么杀了我的“独轮车”?”
“此人的武艺,的确是差了一些;可姑娘与他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的性命呢?”
“啊?什么意思?莫非你不是因为看见他欺负我、才出来行侠仗义的吗?”
“啊?你哪位啊你……”
这二人又说了些什么、伍乘风已经一句都听不进去了……因为这之后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倒背如流!几十年以来,这一幕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反复上演、既困如梦魇、又甜如霜糖;既招之不来,也挥之不去……
“都说了,我是个叫花子!娶不起媳妇!”
“我有银子啊!我还会配药、还会下毒!到哪还挣不出两碗饭呢!没关系没关系,我娶你嘛……”
“请自重!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怎就不知羞耻二字呢!”
“我是个女孩子,喜欢一个男人,这有什么好羞耻的?再说了,我是苗巫寨的姑娘,又不是你们中原女子,没那么多讲究!走吧走吧,我带你去吃葫芦鸡……”
恍惚之间、伍乘风听着那一句句再熟悉不过的对话、不觉剑已是泪雨倾盆。如果这只是一场美梦的话,能不能让它再长久一些……
越久越好……
当然,梦境始终都是梦境,伍乘风的“肉身”,并没有回到多年以前的长安钟鼓楼下,仍然还滞留在那一片铺满了干花瓣的坑道之中;而黑狗则以湿面巾覆盖着口鼻、举着一枚火把、以索套将伍乘风“捞”了上来……
“嚯,睡的还真香啊,笑的美滋滋的!三哥,你过来瞧瞧,这糟老头子是不是沈归“变”的?”
关北斗接过火把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一个所以然来;于是他吩咐黑狗,将所有地宫壁灯点亮,又伸手扯了扯那一张周围堆垒的面皮,依旧一无所获;直到他无意识间、打散了伍乘风的发髻之后,才突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
“快!脱了他的鞋子,看看有几个脚趾头!”
黑狗立即检查了一番,抬头回到:
“三哥,您真神了啊!还真就只有七个脚趾头,左脚少了仨!”
“嘶…这与天衍术无关,是你手下弟兄打听出来的消息。此人虽然不是沈归,而是墨门神丐伍乘风,更是沈归的授业恩师。至于那三根脚指头,则是他离开伍家之前、为天地、父母、恩师留下的“三株香火”……”
“伍乘风……伍乘风不是去南康养老了吗?为什么又来盯着咱们呀?难道这是沈归的意思?”
关北斗眉梢一挑,看着恬静的伍乘风说道:
“乌尔热是他的前任夫人,这是来找咱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