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一看就不专业。”岳文却又吵吵起来。
“怎么不专业了?”蒋晓云站在他身后,推着轮椅,“今天,你别喧宾夺主啊。”
“新娘入场时要奏的是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出教堂时再奏门德尔松的《婚礼进行曲》,这全颠倒了。”岳文小声嘀咕着,可是他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全场的目光都投向了大灰狼和郎建萍。
射光灯打在二人身上,很庄严也很肃穆。
大灰狼一脸郑重,认识两年来,岳文从没有见过他这幅表情。
他目视前方,满脸严肃,一手挽着眼含热泪却又羞涩不已、喜悦不已的郎建萍,慢慢穿过这花海廊柱朝等候在前面的黑八慢慢走来。
“唉,娘家人终于来了,”刘媛媛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一边感慨道,“今天最高兴的当属建萍……”
“是啊,她夹在里面,最不容易。”宝宝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刘媛媛身边,马上附和道,刘媛媛看看他,又转脸注视着台上。
台上,大灰狼看看妹妹,很郑重地把挽着他的妹妹的手交给了黑八,同时,伸出双臂,黑八也伸出单臂,两人重重地搂在一起,大灰狼重重地拍了拍黑八的后背,方才放开手。
“不好,狼哥要哭。”岳文小声道。
果然,随着黑八牵引着郎建萍上台,大灰狼一转身,已是涕泪滂沱。
司仪说什么,已经没人去听,大灰狼扫视着台下,终于发现了那辆轮椅,他快步走到岳文跟前,众目睽睽之下,重又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岳文。
岳文只听得耳边响了几个字,“兄弟,谢了……”
他也重重地拍拍大灰狼的后背,“现在,好了,……”
蒋晓云、刘媛媛和王凤的眼圈都红了,王凤拿出纸巾,不住地擦着眼睛,她,是想起了去年去逝的父亲王建东,这个场合,本应是父亲挽着女儿的手臂,她一转头,朝外面走去……
台上的黑八,随着司仪的调侃,禁不住也泪流满面,倒是郎建萍,稳稳地站在台上,现得很是端庄也很大气,就象一只白天鹅一样,浑身上下散发着优美的主角光环。
“别再哭了,好好的婚礼,哭什么?”彪子看着黑八激动的样子就来气,“我结婚,没他笑得高兴的,这自己结婚,那来那么多情绪?!”
“这会哭,等会闹洞房时让他笑不成个,”蚕蛹开始出馊主意了,“让他知道,笑比哭好!”
“接下来,一对新人将向他们的父母斟上一杯甜茶并改口,请伴娘呈上他们的改口茶,好,我先问一下新娘,先敬爸还是先敬妈,先敬爸前途大,先敬妈有钱花,好,新娘先来到新爸爸面前……”司仪调侃道。
“来到新爸爸的面前,甜甜的叫上一声爸,请爸爸喝茶,那么问一下爸爸,媳妇叫的爸甜不甜?”
“甜!”宋德良此时禁不住也眉开眼笑。
“甜就给零花钱。端上一杯茶来到新妈妈的面前,深深的叫上妈妈,请妈妈喝茶,问一下妈妈,对媳妇满意不满意,满意就给人民币。”
郎建萍看看黑八的妈妈,甜甜地叫道,“妈——”
一个字,岳文发现,台上的大灰狼又在抹眼泪,相依多年的妹妹,如今叫另一个不相识的女人为妈,要进入另一个陌生的家庭,与一个陌生的男人组成家庭……
黑八的妈妈却笑呵呵地拿出早已封好的大红包,郎建萍笑着接过红包,又大声说道,“谢谢阿姨!”
妈?阿姨?
全场一时哄堂大笑,黑八看看自己的老婆,也禁不住破啼为笑,黑八妈不好意思地看看郎建萍,郎建萍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司仪反应快,笑着调侃道,“这刚接过红包去,妈又改成了阿姨……”
郎建萍慌忙又补充道,“妈!”
“哎!”这次,黑八的妈妈痛快地答应了。
……
仪式,千篇一律,却因为主角的不同,又能演绎出不同的故事。
待最后宋德良宣布开席,岳文早感觉饥肠辘辘,“我是主陪,大家都听我的,一个字,吃。”
他也不管几个女生,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彪子、宝宝、蚕蛹、曹雷也都大快朵颐,吃得腮帮子流油。
“哎,你们怎么不吃?”曹雷异样道,几个女生吃完蟹子后都不动筷子了,蒋晓云还把自己的蟹子给了彪子,“这是维多利亚的最高标准,怎么,让这两口子感动了吗?难不成是光交钱不吃饭,给黑八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