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唰的扯开车帘跳下马车,大步走上前将赵玉娥拉在身后,冷眼将那群看热闹的人扫视一圈后,扯唇一笑,“按大梁律法,抓住奸细后,周遭一里内之人都要抓入牢里仔细盘查,若我们马车内藏有奸细,你们也逃不了干系!”
哗,这计够损,吓得那些看热闹的人呼啦啦眨眼跑了个干净。
安杰的脸顿时气得发黑,他本来就是有意当众羞辱谢家的女儿,将人吓跑了,羞辱给谁看?
他大手一挥,朝身后的兵差喝道,“到马车上搜,仔仔细细的一个木板缝隙也不要放过。”安杰两眼似剑的看着云曦,这个女子……
要不是那个愚蠢的谢云香弄错了信物,面前这女子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夜里梦里都在想将这女人弄到床上,如今老天竟将她送到跟前来了,那他可不会客气了。
安杰的手指飞快的朝云曦脸上的帕子抓去。
赵玉娥惊呼一声,“云曦表妹当心。”
这声惊呼引得一人回过头来。
云曦朝青衣使了个眼神,青衣手中正捏着两粒石子,但石子还没有飞出,却有一根手臂粗的木柴,“嗖”的飞向了安杰。
“砰”!
木柴棍正好砸到安杰脸上,那鼻子被砸出血来。
他又痛又羞勃然大怒,抹掉了鼻血飞快地抽了身上的腰刀迎向偷袭之人。那扔木头的是个年轻男子,离他们十来步远,正高坐在马上。
待看清来人,安杰手里的刀停住了,他的眼神眯了眯,将手中的刀又插回了刀鞘,冷笑一声说道,“原来是谢副指挥,怎么?你想妨碍本吏办公?将那奸细放跑了,你可担当不起!会被判连坐罪!哦对了,你不过是个没人生没人养的野种,连坐罪对你无用。”
云曦抬头看向给她解围之人,男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国字脸,双目极为明亮有神,一双英气的剑眉,樱色嘴唇紧抿通身显着一股傲然之气。玄色铠甲衬得他身姿英武,正端坐在马上冷然看着安杰。
她心头颤了颤,这人……,为什么看上去有一丝熟悉感?可记忆中又没有他的存在,他究竟是谁?
“奸细?呵!本副使只看见你利用职务之便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还是高门里的正经小姐。”
男子眼神凌厉的看着安杰,伸手一指城门口,“刚才过去了两辆马车,你一个也没有查看,却拦着这一辆车又是何故?你敢说你不是在图谋不轨?”
“谢枫!你以为你是谁?得了顾家的庇护就以为是有了靠山吗?人家只当你是收留的一只野狗呢!一个七品副指挥使!得瑟什么?老子的事,要你管!你发你的财,老子当老子的差,与你何干?”
谢枫打马走到云曦近前,看了她一会儿,又对安杰说道,“本副使与属下都看见了你厚彼薄此,你说这马车上有奸细,倘若没有呢?”
“有没有那也是本门吏的事,也不是你一个东城兵马副使的事,你管好自己的地盘就好,少插手别人的事!当心你来之不易的差事,一朝又丢了,顾家给一条狗的待遇也是有限的。”
谢枫却仰天哈哈一笑,“这句话应该是本副使提醒你才对,本副使虽然受了顾家的恩惠,但职务可是赁真本事赢来的,不像某些人是用银子买的,且那银子还不是自己家的,还是死赖着脸皮求姑姑从婆家偷出来的。”
这话直戳安杰的痛处,他可不就是拿了自己姑姑的银子买来的官么?而姑姑的银子不就是从谢府里拿出来的么?
“姓谢的,我看在你同我姑父一个姓的份上,前两次让着你,这次你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安杰说着从身上拔出刀来用力砍向谢枫。
谢枫高坐在马上,安杰却在马下,他又哪里会惧怕那砍来的刀?手中马儿的缰绳用力一拉,马儿前蹄一抬,轻轻巧巧的跳到一边。
然后他从身上抽出双锏,一个燕子低飞,手中舞着双锏朝安杰横腰扫去。
云曦拉着赵玉娥退到一边,心中不禁生起一分疑惑,这个人她并不认识,为什么要得罪安杰来帮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