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茶碗空空,她气急着砸了茶碗。为什么夏玉言越过越好,她越过越差?
她那个死秀才老爹当初只是她家的一个仆人,夏玉言只是她钟家的一个家生子。
夏玉言现在居然也敢在她面前称大,自称为夫人?她咽不下这口气。
钟氏扔了头上的斗笠,还没歇上两口气,安二老爷安世翰带着几个人闯进了她的屋子,二话不说冲上前来就将她捆了起来。
她又惊又吓,“老爷,你这是想干什么?啊?他们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嘿嘿,你家老爷将你抵做赌债了,现在,到了收债的时候。”一个打扮得妖艳的老妇人冷笑说道。
同时,她伸手一挑钟氏的下巴,细细打量了一番钟氏的脸后,口里啧啧了两声,两眼放光,“虽说老了点,但依旧是细皮嫩肉的,咱楼里啊,就有那么些人好你这一口,不错,这笔债收得不错。带走吧。”
几个汉子拖着她就走,到了万春楼的门口时,从一辆华丽的马车上走下来主仆两个女子拦住了他们。
年轻的小姐一身紫色云烟箩衣裙,容颜绝色倾城,但一双眸子却森冷得渗人,远远的看着钟氏被拖出来,唇边浮着冷笑。
紫衣女子扔了一锭银子给那老鸨,“我想同这妇人说几话。”
老鸨喜滋滋的道,“小姐请随意,奴家有时间等。”
“你……你是那个夏玉言的女儿谢云曦?”钟氏看到她尖叫起来,“算你走运!今天居然让你们跑掉了!我钟郁儿不会放过你跟你那贱人娘的!”
云曦眼神一冷,厉声问道,“我娘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这么多年来,你几次三番的陷害她?”
“得罪我?呵!得罪的大了!”钟氏尖叫起来,“你那死鬼外公不过是我钟家的一个下人,夏玉言也是我钟家的家生子。我全家被杀了头,你外公一家子却活得逍遥,我就是看不惯!当初,要不是你外公到衙门里告我父亲,我父母哪里会被砍头?我怎么不会要夏玉言死?要你外公死?”
云曦眼神一冷,厉声道,“那也是你父亲咎由自取,你们钟家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只为你哥哥的一时取乐,我外公揭发出来哪里又有错?”
“他是下人,告主子就是有错!”钟氏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云曦冷然看着钟氏,“死了一百多个无辜的人,难道就不应该告?”
“那些人太蠢,死了活该!打不过我哥哥,死了就是活该!还有你外公,也是死了活该!夏玉言逃过一劫,算她走运!”钟氏的神情几乎癫狂。
云曦淡淡的看着她,对眼前的钟氏丝毫生不起同情之心。
对于钟氏为什么跟夏玉言总是过不去,她今天特意问了桂婶。
原来,当年的夏秀才是钟家的一个仆人,钟家少爷得了一种怪病,发起疯来就要吸人血吃人肉取乐,府里的仆人接连死了一百多个。
钟家为了包庇儿子,只是偷偷的将死尸埋掉了事。
夏秀才看不过去,才冒死去衙门里揭发出来,因为死的人太多,加上身为朝中官员不爱惜子民,当时的先皇震怒之下责令斩了钟家的所有人。
因为钟氏与东平侯的关系才逃过一死。
但从此,她便恨上了夏玉言。
“你要我娘死,要我死?”云曦森然一笑,“不过,只怕不会随你所愿。你想将我娘跟我绑架到青楼?那便让你自己尝尝这滋味!”
她扔出几张银票给那老鸨,“劳烦妈妈照看安钟氏,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知道,据说安钟氏当年可是京中一枝花。不用怪可惜的。”
“小姐说的是,奴家花了不少钱呢,当然要赚回来。”说完,老鸨朝几个汉子喝道,“把她带下去!今晚就接客!”
……
一更天,羽林卫兵营里,谢诚将腰牌在守卫处晃了晃,然后踢踢踏踏的走了进去。今晚他当差,年节刚过就要值班,谢诚有些不耐烦。
他刚走进衙门的后堂,忽然,屋里的烛火灭了。他正要摸出火镰点燃蜡烛,冷不防头上被人敲了一下。
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来,拍了拍手说道,“头,这小子被我打晕了,他的衣衫谁穿?”
“当然是本公子穿了!”谢枫从房梁上跃下来,伸手将昏死的谢诚拎起,冷然一笑,“今晚叫你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