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弟谢询,偷盗兄长腰牌,冒充羽林卫,公然盗取兵司库货物,且在被发现后,意欲焚烧货物掩盖犯罪证据,罪大恶极,即日午时斩首!兵司库司库长安世翰,当差期间醉酒,致使库内货物丢失,严重失职,重打五十大板后,收监罚判二十年!”
圣旨念完,谢锦昆还得磕头谢恩。
散朝后,谢锦昆刚在府门处下轿,管家谢来贵便一路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同时小声的说道,“老爷,老夫人在前院正厅里等着您呢,脸色不好,您可要小心些。”
谢锦昆走路的脚步有些虚,其实不用打听早朝上的事,也可猜出结果。
判谢询死罪的证据确凿,不死也是流放或是几十年牢狱之灾,但又看皇上连夜让大理寺查案,就可知道抓住的人判得不轻,果然,谢询被砍头。
正厅上首坐着脸色清冷的谢家老夫人。
谢锦昆哈着腰走进去,他只敢看到谢老夫人的脚,而不敢抬头,两个儿子都惹了事,他难逃罪责。
“给谢氏各房发个公告,今年年底海选长公子,让他们都做好准备。”还不等谢锦昆开口,谢老夫人便开口说道。
“老夫人?”谢锦昆这回抬起头来看向上首,一脸惊讶。
“我的年纪也大了,你又要管着朝中政事难以抽身,族中事务也要有人来担着。怎么,你难道还想让阿诚来任长公子?他连自己的腰牌都管不好的人,你说,我怎么能放心让他管着谢氏的族产?是不是也在他不小心的时候被身边人偷了去?”
谢老夫人淡淡看了一眼谢锦昆,语气清冷的说道。这一家子真是让她失望透了,得知谢锦昆的两个儿子惹了事后,她气得连早饭也没有吃
“不是,是——儿子明白了,这就安排下去。”谢锦昆对谢老夫人行了个礼,退出了前院正厅。
海选长公子的事情传到安氏那里,她气得又砸了一通茶杯。
“这个老妖婆!真会落井下石!”她气哼哼的骂道。
“夫人,您消消气啊,只要二少爷没事,得到长公子之位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咱们可是近水楼台啊。”江婶站在安氏的身边安慰着。
安氏的脸色苍白,一半是听到老夫人的决定后气的,一半是得知谢询今天午时就要斩首给吓的。
各府都在宫中找了眼线,谢府也不例外。谢锦昆下朝还没有回到府里,早朝上的消息已先一步传到谢府里。
安氏当时听了,当场就吓晕了,被江婶喊醒后,两条腿就一直打着哆嗦。
这刚刚醒来没一会儿又听说老夫人不认可大儿子了,她如何受得了?
她辛苦奔波半辈子,不就是为了儿子能掌这谢氏一族之权吗,一个即将要被砍头,一个被免职,这让她无法接受。
“夫人,您要撑住啊,老奴已备了酒水与饭食,您看要不要送送三公子一程?”
“送。”安氏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他从小就胆小,我得看看他。”
她口里说着,泪水止不住流了一脸。
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安氏便命人到前院备好了马车。她如踩在云朵里一样,两脚无力着地的被江婶扶着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