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干巴拉身边的一个百夫长见红巾军行动缓慢,向查干巴拉建言道,“这些红巾乱贼没有经过训练,行动迟缓,我们何不趁其列队未成,发动攻击?”
查干巴拉捋了捋自己的络腮胡子,露出一丝笑意,“不急不急!不妨给他们时间,让他们准备好了再杀!”
停了停,他转向那个百夫长,“那日松,你说是杀一只不会蹬腿的幼兔有趣,还是杀一只长大的、会蹬几脚的兔子有意思?”
叫那日松的百夫长点点头,“将军言之有理!这些乱贼,不过是我们刀下的兔子,连狐狸都算不上,更别说狼和老虎了!将军想怎么杀,就怎么杀!要不我去告诉他们不要急?”
查干巴拉点点头,“等着也挺无聊的,你和庆格尔泰去打一场人头马球大家看!”
那日松大喜,拍马冲出阵形,在阵前站定,把刀指向何大魁,“尔等乱贼听好了,不要急,慢慢调整,等你们准备好了,把脖子伸长了,我们再来杀你们!哈哈哈!这会儿我们表演个节目你们欣赏!”
蒙古人爆发出一阵大笑。
大笑声中,另一名百夫长庆格尔泰拍马冲了出来,他的马尾后面拖着一个汉人。
待他勒住马,马后那个人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
庆格尔泰狞笑着对那个汉人男孩说,“看到那些戴着红巾的人没有?那是你的同类。现在我放了你,你赶快往那边跑,如果能在我出刀前跑到他们的队伍中,你就命就保住了,否则,你的脑袋就会变成一只球,飞了起来,嘿嘿!”
说罢,他挥刀斩断绳索。
男孩一愣,知道这是求生的最后机会,撒腿就往红巾军那边跑去。
但那男孩的脚显然已经受伤,他东倒西歪,跑得并不快。
庆格尔泰见那孩子跑出了三十余步的距离,大喝一声,拍马追了上去,那日松一抖马缰,也跟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庆格尔泰眨眼便追上了那孩子,手中长刀平平挥出,那孩子的头颅已经顺着刀锋飞上了天空,而那孩子的身躯却不停歇,依然往前奔跑了数步,才颓然倒地。
那日松策马跟上,手中长刀也顺势挥出,却是以刀背砸向那颗飞动的小小头颅。
孩子的头颅在他的一砸之下,“呼”的飞向夜空。
“好球!”蒙古人中爆出一阵喝彩。
百里濯缨强行忍住心中的愤怒,他的手指深深插入泥土之中。
这时,他才深深的感受到,自己和那数百被屠杀的人是一类人,和那个孩子是一类人,是“汉人”,是“南人”,是异族想杀便杀的弱者!
他耳闻过的那些故事,此时变得真切起来,那不再是遥远的故事,而是感同身受的杀戮。
那些被杀戮的人,他不认识,他更未曾见过,但他和那些人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汉人!
仇恨的烈火熊熊燃烧。
那日松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在对庆格尔泰微微躬身,“轮到你了!”
两人重新跑回阵中,少顷,再次驰马出来。
这一次,那日松的马后牵着一个人,依然是一孩子,却是个七八岁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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