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你说谎!”
“我听了,你没听!”
百里濯缨和吕无期嗓门越来越大,老学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这两人一个比一个语气坚决,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哪里知道,百里濯缨说起谎来,脸上向来不会有半分心虚的表现,有时说到最后,甚至他自己都以为自己说的是真的。
老学究到底是研究过兵法的,很快便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情况如何,不能只由你二人说了算!”他环视四周,慢悠悠地说,“大家说说,你们离这几个人不远,总会有人了解情况吧?”
这时,一个人悠悠然站了起来,“我作证,那小子一直在讲笑话,从博士开始授课到现在,他一个字都没有听!”
说话的人叫西门璧,是吕无期的铁哥们儿,二人狼狈为奸,常常一起欺负别人。
那博士听了,脸色立马变了。
“我也作证,百里濯缨一直在认真听博士授课!”楚映雪霍地站起来,说道。
只是说道后来,楚映雪的声音小了下去,他的脸皮还没有修炼到百里濯缨那个厚度,只是看到百里濯缨情况不妙,看在兄弟的情面上,硬着头皮来说谎支援。
“他说谎,我证明,那小子确实在低声说话!”
又一个吕无期的哥们站起来。
“我既然是小声说话,你怎么听得到?”百里濯缨反驳道。
胖子石钟丘唰地站起来,“我证明,我们都一直在听课,没有人私下言语!”
老学究本来以为能通过周围的人能弄清情况,谁知道支持双方的证人都有,真实情况依然扑朔迷离,一时不知相信谁好。
这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博士何需为难,只要考一下那个新来的…百里濯缨和吕无期两人,谁能回答上你讲的内容,谁就在听博士授课,回答不上来的人,一定是私下捣乱的!”
“好主意!”下面有人称赞道。
“要不怎么说苏婉婷是才女呢!”另外一个声音应和道。
一时间叽叽喳喳的声音四起,都是在赞成苏婉婷的主意是个不错的办法。
“就这样!”
老学究再出伸出手,示意大家安静,威严地说,“就按苏婉婷说的办!”
一时鸦雀无声。
襄阳武学分上、内、外三斋,百里濯缨和楚映雪在内斋,内斋一共五十人,但五十人之外另有两个女的,一个叫苏婉婷,一个叫宋月眉。
武学本不收女人,所以这两人没有薄籍,她们能来,纯粹因为苏婉婷的父亲是武学的祭酒。
苏婉婷从小喜欢舞刀弄枪,长大了便要来武学听博士授课,苏祭酒意图阻止女儿,说哪个姑娘家抛头露面舞刀弄枪,苏婉婷却说,“佘太君穆桂英那一众杨门女将,哪一个不是女的?哪一个须眉男儿敢嘲笑她们?”
苏祭酒无奈,便让苏婉婷的表妹宋月眉陪着苏婉婷,闲着没事来听听。
苏婉婷的建议貌似很公允,其实对百里濯缨很不利。
原因是百里濯缨真的没有听博士授课。
所以,吕无期那一伙人一听到苏婉婷的建议,立即附和,好让百里濯缨当场出丑。
楚映雪的汗水忍不住流了出来,百里濯缨的失忆症还没有痊愈,他哪里记得许多事情?
胖子也担心地看着百里濯缨,却无计可施,要知道,苏祭酒治学严谨,对违规者处罚甚严,百里濯缨弄不好要挨板子了。
再看百里濯缨,也长大了嘴巴,一时居然合不拢,想必是吓傻了。
“说呀,提醒你一下,博士今日讲授的是《七书》,你说说博士讲了些什么?”
百里濯缨依然张大了嘴巴,一声不吭。
楚映雪感到奇怪,顺着百里濯缨的眼光看去,原来百里濯缨的眼光居然穿过人群的缝隙,落在了苏婉婷的脸上。
楚映雪暗叫不好。
楚映雪第一次见到苏婉婷的时候,就感到惊艳,但百里濯缨似乎视而不见。
等楚映雪已经不再为苏婉婷惊艳了,百里濯缨忽然发现苏婉婷很美…看来百里濯缨失忆了反应也慢许多啊。
真要命,楚映雪在心中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