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黄脸向胖子走来。
百里濯缨向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的脸上立马变得非常沮丧,一幅如丧考妣的悲切神情。
“胖兄,怎么啦?”黄脸假装关切地问道。
胖子拉着脸,愤愤地说,“还不是那匹马,它居然在尿血,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知治得好还是治不好?”
百里濯缨也指着黄脸,“不会是吕师兄发现这马有病,才故意卖给我们的吧?”
黄脸大叫冤枉,说,“那马昨天还生龙活虎的,那有一丝病态?至于尿血,从未听说,从未听说,它的尿清澈透明,好像是山崖上淌下来的泉水一样清澈!”
百里濯缨怪笑道,“那你和吕师兄是不是用它的尿泡茶喝?”
黄脸脸一沉,起身走了,“你才用马尿泡茶!”
不管怎么说,能听到“红狐”继续尿血的消息,对吕无期和黄脸等人来说,都是一件高兴的事。
但俗话说得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为了防止被百里濯缨骗到,吕无期还是多了个心眼,派了戴万豪去打探情况。
第二日晚饭后,戴万豪便施施然来到了百里濯缨的住处。
“百里师兄,胖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两位师兄真是好气色……”
戴万豪话题一转,“听说胖兄的马尿血,正好愚弟对马颇有研究,不知能否看一看?”
胖子假装犹豫再三,最后实在推脱不了,便待了戴万豪来看“红狐”。
“红狐”系在那农家院子里的一棵树上,身上的毛乱糟糟的,毛色发暗,脏兮兮的。
再看它的旁边,一个大盆,盆中一片殷红。
“看到么?它尿的血!”胖子指着那个大盆,“怎么可能我买回来就开始尿血?黄兄,你说个实话,这段时间是不是它一直在尿血?”
戴万豪矢口否认。
“这匹白马……”戴万豪指着“白兔”,“它的腿怎么了?”
胖子老实地说,“断了!这是百里濯缨买回的,人家都准备杀掉卖肉呢,他买了下来,慢慢治吧!”
戴万豪终于忍不住捧腹狂笑,“你们这里都成了病马之家了,尿血的,断腿的,哈哈,哈哈!”
一个人施施然从屋里走了出来,正是百里濯缨。
他打量了戴万豪两眼,“回去告诉吕无期,我虽然上了他的当,买了这病马,但我一样有本事把它治好!无非是多花费几十两银子而已!”
戴万豪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几十两?”
百里濯缨悠悠然地道,“几十两银子算个屁,老子非要争这口气!”
“胖子,去买药,记住,人参要长白山的,鹿茸要河西的,至于天麻、灵芝、牛黄、沉香、蛤蚧、血竭、羚羊角、海马、海龙这些,就没有那么多要求了,准备好了,今晚将有神医来治马!”
戴万豪倒吸了一口冷气。
休要说人参、鹿茸、灵芝这些名贵的药材,便是其它的几味药也不便宜,寻常人家人病了也未必敢使用这样的药材,百里濯缨居然要用来治马!
这样能把马治好?
戴万豪将信将疑,告辞了百里濯缨等人,飞一般跑去见吕无期。
吕无期听力戴万豪的禀报,也是大感惊奇,莫非百里濯缨和那胖子疯了?耗费巨资去买名贵药材,只为了争口气?
但他随即便想,这样也好,让他们花费打量银子,最终马也没治好,人马两失,那岂不是更加让人解恨?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记住了,晚上悄悄地盯着点,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给那马治病!”
戴万豪答应一声,若有所思地对吕无期说,“老大,他们费这么大的劲儿来医治这匹马,这马不会真的是旷世良驹吧?”
戴万豪的话让吕无期心中一动,良久,他没有说话。
入夜,戴万豪果然按照吕无期的安排,悄悄地找到一个适合的地方。那地方是一栋小楼的二楼,在百里濯缨他们寄养马匹的那个小院对面,相距不过二十步。
戴万豪给了小楼主人一串铜钱,获准夜里在小楼的二楼住一夜。
在这小楼上,不但把院子里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连院子里的人说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但戴万豪来了,吕无期和黄脸也来了。
吕无期终究想搞清楚,这百里濯缨究竟准备捣什么鬼?
他们没有点灯,静静地站在黑暗之中,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
不多时,院子里便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