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舒伯乐停了下来。他举起袖子擦了擦汗,这活——终于忙完了。
他看看天上的月亮,说道,“宝马给你治好了,老夫我也要走了。”
说罢,他径直走到轿边,楚映雪早已把轿门掀开等待。
百里濯缨捧着一盘子银子来到轿子边,说道,“前辈虽然断然不却这几个小钱,但晚辈的谢意仍需表达,区区百里银子,聊表谢意!”
吕无期再次傻了,一百两银子,只不过是医治这马的工钱!
加上那些名贵药物,只怕不下一百二三十两!
他终于暗自思忖,是不是看走眼了,这百里濯缨,从表面看不过是一个山野小子,但出手如此阔绰,莫非是哪个王公贵族的家的世家公子?
再不就是哪个江湖门派的传人?
总而言之,他绝不会如同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他决定,这事一定好好好查证一下。
“三日之后,这马便无大碍了。你们若不相信它能踏波逐浪而行,尽可找个江河试它一试!”舒伯乐声音带着疲惫,从轿子中传了出来,“以后天大的事,也莫要再烦我了,老夫只想在家喝茶看书!”
说罢起轿,那一台轿子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百里濯缨等人也收拾好院子里的东西,把马牵入棚子里面,熄了灯。
院子里一片暗了下来,只余下淡淡的月色。
只有吕无期睁着双眼,愣愣地看着院子中的月色,口中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吕无期心中,现在还有两个让他怀疑的问题,第一个是那马的尿血症会好么?莫非舒伯乐就一次都能把那马治好不成?
第二个问题是那马真的能踏波逐浪么?“赤兔”马能够踏浪而行,但那不过是个传说,毕竟,谁也不曾亲眼见到!
但是,如果那马真的能够在涉江河如履平地,那将是何等的罕见……如果可能,他一定要再设法把这马给弄回来!
至于这个百里濯缨,似乎透着一股子神秘,既然摸不清他的底细,以后就对他客气一点,对于搞不清底细的人,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次日,照例弓马训练。
楚映雪的身体恢复很快,已经能够在骑在马上小跑了。
百里濯缨似乎也很认真,骑着匹白马,沿着演兵场周围的马道,一圈一圈的小跑。
吕无期依然选了马群中最好的马,速度也最快。但这次,经过百里濯缨和楚映雪的时候,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二位师弟,进步很快呀!”
百里濯缨淡淡一笑,道,“哪里,哪里,还请吕师兄多指点!”
待他驰过,楚映雪疑惑地问道,“这是要和我们和解么?师弟你准备和他和解么?”
百里濯缨答道,“呵呵,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和他,不是一个道的,和解什么?”
胖子也骑着马追了上来,可怜他胯下那马累得“扑哧扑哧”地直喘气。
“胖兄,我发现,在这武学之中,你绝对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百里濯缨看着胖子,认真地说。
楚映雪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太史公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胖子若死了,那一定是重于泰山啊!”
胖子冷笑道,“你们休要笑我,待我的红狐康复,托着我跑得比谁都快,还能在水上奔走!到时候我就在汉水边摆渡去,骑着马过江,你们听说过么……一次收五两银子,大姑娘免费,但我得亲自搂着!你们最好不要羡慕我!”
这时,宋月眉远远地冲这边招手。
“叫我呢!”胖子喜不自胜,拍马而去,嘴里叫道,“踏波逐浪,如履平地!”
仿佛他的胯下乘坐的已经是那神奇的良驹。
但他旋即返回,脸上一脸的寒霜,“宋月眉和苏婉婷叫你去,不是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