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洪让带着人马飞驰而来。
那些所谓的“官兵”果然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见到俞洪让赶来,不敢接战,匆匆走了。
但俞洪让来的极快,转眼便到了那些人身后。
战刀出鞘,带过一刀凛冽的寒光,往最后的一人腰间斩去。
这时,一匹白马从人群中斜斜驰出,长剑挥出,横空截住俞洪让的战刀。
刀剑相交,“当”的一声,火星四射。
“好快的刀!”对方赞了一声。
俞洪让心中也感觉这少年的剑好快,但没有出口,只是挽了刀弧,再次攻向那骑白马的少年。
那少年也不恋战,见其他人去得远了,便策马而去。
俞洪让想要追赶,但对方的马足力极好,一瞬间便跃出几十步,看来已经追不上了。
“你们是蕲水来的匪人么,胆敢和朝廷作对,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那少年的声音远远传来。
俞洪让不理,依然带着人马往前去。
“沿着他们逃走的方向追么?”走到岔路口,身边的一个人问道。
“不!”俞洪让果断地说,“走另一条道!”
走了一段路,那一股人马又出现在前方的一个岔路口。
依然是打个照面,往一条路逃走。
俞洪让偏偏不走他们逃的那条道,而选择另一条路前进。
见身边的人有些疑惑,俞洪让淡淡地说,“他们这是诱兵之计,想要引得我们误入歧路,又或者在前方设有埋伏,我们偏偏不往那边走,其奈我何?”
“大人英明!”身边的一名百夫长赞道,“若是我等,早已带人追过去了!”
“这打仗,拼的可不仅仅是武力,还有智慧!”俞洪让道,“否则,要那孙子兵法、七书何用?”
“大人英明!”
“的确如此!”
俞洪让和前面的那一小股人马便这样在山间的小道上走走停停,偶尔小小地打一下,但也是一触便分。
俞洪让的目标是长山徐满楼,所以基本不去理会那一小股人马,除非他们阻住了道路才会主动出击一次。
这样走了两个时辰,那一小股人马从前方的岔路口驰得远了。
俞洪让依然从另一条路行进。
走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斥候来报,前方又发现官兵,人数大约百人。
“还是他们的鬼把戏,杀过去!”俞洪让喝到,率先驰马冲了过去。
拐过一道山弯,果然看见前方一股“官兵”。
“杀!”俞洪让喝道。
身后的人马立马从他的两边冲出,往“官兵”杀去。
这一次,那些“官兵”没有来得及逃走便被俞洪让的人赶上了,一转眼便有二十多人被斩于马下。
其余的人要打马逃走,但俞洪让手下都是些善战之人,先前被那一小股人马骚扰,早已烦躁多时,此时交上了手,哪能让他们轻易逃走?
他们快马追赶,跑得稍慢的便纷纷被砍下马来,最后,只有十来个人马快,逃过山后去了,其余的人全部被斩于马下。
那百夫长手提一个人头,纵马驰回,“嗖”的一声把血淋淋的人头掷于地上。
“娘的,终于逮住他们了,出了一口恶气!”
另一百夫长也纵马回来,远远地喊道,“跑了几个,其余的全部杀了,痛快——”
俞洪让脸上神色不变,只是说道,“莫要耽误时间,继续前进!”
大军继续上路。
俞洪让经过那一片尸体狼藉的地方时,忽然立马看了一会。
他稍微觉得有些不妥,因为他看到,这地上的尸体,身上也穿着官兵的服饰,只是,这服饰似乎比适才屡次挑衅的那些人身上的要整齐一些。
“莫不是长山的匪众真的投靠鞑子朝廷了?”他暗想。
但他随即释然。
莫说长山的徐满楼未必便是真的被朝廷招安了,便是真的招安了,朝廷也不会相信被招安的这一伙人,拿他们当枪使倒是有可能。
自己带人把这些人杀了,官府未必便真的认为这是他们的一个损失,没准还暗地感谢自己呢。
一旦走上了造反这条路,无论你将来换上什么衣服,你的身份都是反贼,哪怕你换上的是鞑子朝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