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有太大压力,我们全力而为,胜败悉听天命!”徐满楼见百里濯缨沉吟不语,果断地说,“兄弟们既然尊你为大哥,便把性命交付于你了,无论胜败,绝无怨言!”
说罢,徐满楼打开房门,慢慢走了出去。
当日,百里濯缨接到官兵送来的劝降书。
书曰:
“征南都元帅杜其书致百里濯缨将军麾下:
阁下以文武之德,怀迈世之略,功济特步,声畅血脉。每念及将军以仁义之师,行忠义之德,享忠勇之名于八方,而不得志于山野,兄无不潸然落泪。
今兄受皇恩,率百万雄师,与将军会猎于长山。将军迫于情势,困守于荒野,厄运将至而不知,圣坛号泣而不闻。战胜则复铸大错,得无报乎?战败则招现祸,身首难全!
兄以为,拼将军之忠义丹心,以博乱民贼子之杀伐声威,诚为明珠暗投也。
将军有今日之颓势者,固非将军一己之罪,亦地方官役不惜民力,不恤民情之过也。将军若率众来降,亦无愧于天地也。
若将军有心北归,兄当禀报世贤大帅,复报当今圣上,亲迎将军入朝,赐圣坛,委重任,以为国之门户,将军无忧于世矣。
若将军执迷不悟,则兄身负圣皇之恩、世贤将军之托,挥泪攻山只在今夕,将军师老兵疲,能与天兵相抗几日几月?玉石俱焚,流血漂橹,尸臭盈野,岂兄所乐见乎?
兄为将军计,早日来归。天地鬼神共鉴,决不食言。上天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惜命也,愿将军思将士之劳苦,念前程之得失,早日携众来投。
征南都元帅杜其敬上”
“唧唧歪歪,啰嗦没完,他到底想说啥?”徐满楼皱眉道。
小马笑道,“满楼哥不懂吧,这是劝百里大哥投降呢!”
“就是说,你很有才能,要为国出力,投降把,如果百里大哥投降,他将报告世贤大帅和皇上,封官晋爵,不比打仗打输了身首异处好么?世贤大帅是谁?”
百里濯缨看了小马一眼,“李思齐!”
胖子愤愤地说,“百里大哥写封信去劝他们投降,劝李思齐也来投降!”
百里濯缨笑了笑,脸上的愁绪慢慢散开,“兄弟们随我到山顶看看去。”
到了山顶,远远地看到官兵旌旗招展,营帐相连,刀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果然是一支劲旅。
百里濯缨指着山下,问道,“如果你们是官兵,如果攻山,将如何进攻?”
徐满楼道,“呸,我们怎么会是官兵!”
百里濯缨笑道,“你当然不是,但我和胖子、小马都曾经是。只是设身处地地想想,我们好拿出对策。他们攻山不会太迟,最快今夜。”
徐满楼把手放在额上,眺望了一会儿。
良久,百里濯缨徐满楼,“若是你来攻山,你如何攻打?”
徐满楼道,“长山上山的道路三条,但中间一条最为险峻,莫说有人防守,便是无人防守,那狭窄的道路,通行极慢,也不利于攻山。”
百里濯缨点点头,中间的道路可供小队人马攀爬而上,但绝对不利于大队人马上山。
“那就只剩下两条道路了。”徐满楼接着说,“如果人马有限,则一路虚攻,一路实攻,集中优势兵力,沿着一条道攻上山去!”
“官兵的兵马很足,无需集中优势兵力,他们可以两路都很优势!”胖子摇头道。
徐满楼点点头,指着山下,“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断言,敌人会从两个方向同时发动攻击!两路都是实攻!”
百里濯缨点点头,“敌人刚刚驱逐陈友谅一百余里,得到大量粮食和银两,士气高昂,正好一举而攻山,毕其功于一役,所以,今夜他们会进攻。”
他转头看着小马,“小马,可曾派斥候弄清楚东西方驻扎的主将是谁!”
小马抱拳道,“斥候早已探清,这次领兵的是“征南都元帅”杜其、右副元帅厉岳锋、左副元帅统帅冯查秋。”
百里濯缨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