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打仗的时候,射出这么一炮,这铁胆还不打开一条路?
任秀川心中暗自盘算,如果将来和百里濯缨开战,可得小心他的火炮了。
只是不知党项人的野离河在此干什么,任秀川有几分纳闷。
好像是为了解决他的疑惑,野离河开口了,这个人一开口便道,“百里将军能把大将军卖给我们党项人,说明百里将军拿我们当朋友,只要我们出得起的价格,你随便出,我们绝不还价!”
原来如此,任秀川倒吸了一口冷气。
敢情百里濯缨铸了这么厉害的炮,自己并不使用,而是要卖,而且是卖给满都拉图的老对头拓拔赤松!
百里濯缨攀住野离河的肩膀,笑道,“我也不是漫天要价的人,关键看货色,对吧!”
他指着远处那一门铜炮,“你想像一下,两军对垒,你的人忽然闪开,露出十门这样的大炮,十门大炮一起轰鸣,简直如同天崩地裂,仅仅从气势上已经压倒了对方!”
“然后,这炮打出去,无论对方是什么人,谁的身体不是肉做的,只要是肉做的,便挡不住这铁胆吧?”
百里濯缨傲然道,“莫说寻常兵马,便是王保保的铁甲劲旅,也挡不住这样的火炮轰击。铁甲劲旅不是也有个火器营么,在渭水之畔把老子用冰雪铸就的城墙轰塌了,妈的,和我这炮比起来,他们那就是玩具呀!”
野离河脸上显然也兴奋了,他看了一眼任秀川。
任秀川心说你看我是什么意思,是说将来要拿这炮轰我们么?
野离河直接道,“百里将军,这炮没得说,你直接说价钱吧!”
百里濯缨站住了,伸出两个手指头。
“二千……两?”野离河问道。
百里濯缨摇头,“两万两!”
任秀川差点一个趔趄摔倒,两万两,这也太狠了吧?
野离河面露难色,“这个炮是好炮,两万两也不贵,但我们需要去凑一下,比较,十门炮就是二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
百里濯缨一边走一边说道,“也不是我故意要价高,只是兄弟们要吃饭,要米下锅,否则,这炮你给多少钱我也是不卖的!”
野离河答道,“那是那是!这般可以决胜的东西,谁也不愿轻易出手啊。”
说话间,朱沛再次填完了火药。
百里濯缨挥手示意点火。
转瞬间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大地都微微颤动。
远处的另一个土塔轰然倒下。
百里濯缨背负着双手,望着远处土塔倒下时溅起的尘土,沉声道,“未来战场上,谁拥有克敌利器,谁便拥有了胜利。有的仗,若是输了,连命都没有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请转告拓拔赤松前辈,我对他固然心怀敬仰,但是,若是没有银子,或者等我度过了眼前的粮荒,我是不会把这种火器卖给外人的!”
野离河躬身道,“野离河谢过百里将军,我这就回去禀明,三日之内必有回应!”
说罢,他跳上马背,飞一般去了。
待野离河去得远了,百里濯缨转身看着任秀川,“任师爷,又给我送美人儿来了么?”
任秀川心不在焉地答道,“这个么,美人儿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将军这火炮的确太震撼了!刚才震得我心惊胆跳,任某要离开了,改日再来拜访!”
“咦,咱们还没说话呢,怎么就要走了?”
“不好意思,略有不适,失陪!”
说罢,任秀川也去了。
百里濯缨看着任秀川纵马而去的背影,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来。
次日凌晨,百里濯缨还在梦中,任秀川再来拜访。
这一次,任秀川单刀直入,提出要购买百里濯缨的“大将军”,二万两银子一门,十门,二十万两银子,一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