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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活力也是优点之一。

纪匡蕴索性也放开了陪他玩,刺激又激烈的欢爱迅速消耗掉了两人的体力。有来有回,到她不知第几次感受春潮之时,两人都没有力气做任何多余的工作了——

再次被纪匡蕴压在地上时,书亚甚至懒得收起自己的手。手臂上的翡翠镯子狠狠地撞到了桌角,清脆的裂纹声都没把他从情欲中唤醒。

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终于精疲力尽,相拥在贵妃椅上,气喘吁吁。

「唔……」

纪匡蕴调整好呼吸,便起身打开了窗户。寒风代替冷水帮她洗了把脸,一下带走了她脸颊上残存的潮红。

书亚身上污浊满满,索性用纪匡蕴的手帕擦了干净。他倒是想继续赖在这里,可是又怕纪匡蕴走的时候不会关门,也是强撑着身体起来穿戴衣物。

洋装难着,主要是因为要勒出身材的曲线。他的衣服本来偏大,只靠他一个也能顺利穿好。

「我的镯子……」

书亚摸着那道裂纹,声音沙哑带着哭腔。

「这东西本来就不值钱。」纪匡蕴从他手里抢过那圈翡翠,抬起往灯泡底下望了一眼,一道裂痕清晰可见,「不像什么好料子,还不如你那身有模有样的洋装。」

「可是……」书亚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是信生借出的最好的首饰,是博媚熙亲自送给他的周年礼物,是自己绝对买不起的东西——这些话太像是开口和她讨要钱财了。

「我打赏下人也不至于用这种东西,你多半是被人骗了。」纪匡蕴舔了舔嘴唇,「要是没裂开,和你倒是挺相配的。」

「我还配不上它。」书亚整理好衣服,对着玻璃上的倒影检查着,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也配不上这身衣服。弄这么脏,我得把它们全买下来了。」

到底还是说了要钱的话。

他见过别人向恩客讨要茶钱,没叁四个来回拿不到准话,自然也以为纪匡蕴会装傻。也是情况紧急时最见智慧,电光火石间,他竟然已经想好了两叁个讨价还价的追击。

但是纪匡蕴完全跳过了打哑谜的环节,直接褪下了手腕上沾了胭脂的金表,丢到书亚怀里。

「喏。」她脸上也不心疼,「够你另外添置一套入时衣服的了。」

书亚拿着表,扣到自己手腕上。虽然有些紧,却还算合适,卡在他手臂上最细最细的那一段,像极了囚禁犯人用的手铐。

「找个机灵点的掌柜,一般当铺也愿意跟你换钱。」纪匡蕴借这个机会靠近书亚,手掌贴上男人的腰间,往下轻轻移动,「你这样的漂亮孩子,有些贵重小物件倒也不算稀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赤裸相见过,同样是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纪匡蕴的比博媚熙的要烫上十好几倍。明明是温柔的抚摸,却能在他的皮肤上刻下专属的印记。

「jevousremercie。」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次。

纪匡蕴对书亚的顺从表示满意,把他抵在贴了墙纸的台灯下,踮着脚吻上了素净的嘴唇。口舌纠缠仿佛大雨淋漓,脑袋里平白响起几声惊雷,又在提醒刚才欢愉中的激情。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印章。纪匡蕴的舌头不停他口中搅弄,送去一波又一波的雨水。刚才在书亚嘴上染来的胭脂,又刻回了他的嘴唇——以及脸上好一块地方。

停下以后,书亚如释重负,又觉得自己被抽走了一部分。微风掠过沾了津液的脸颊,冰冷地扇了他一巴掌,才把他带回现实中来。

「钱要是不够,」纪匡蕴一边说,一边用藏起来的餐巾纸擦干净嘴唇,「博信生知道该怎么联系我。」

她递来一张折成方形的干净餐巾,「因为房租发愁,纪某也很乐意为福君介绍一个新住处。」

「麻烦纪女士了。」书亚擦脸的动作生硬,好像这双手是刚刚才缝在他身上一样。

「别见外,」纪匡蕴划过他的下巴,「叫我匡蕴就好了。」

她揭开圣母玛利亚面前的幕布,朝抱着圣婴的女人做了个不诚心的祷告。既然福书亚表面上还算虔诚,纪匡蕴自然要有适当的礼数,这样才能显示自己是个好情人。

这一套动作做完,纪匡蕴行了个退场礼,也不等等刚买下的情郎,推开门便离开了房间。

门开时又有一丝凉风钻进了房间里,清新又凉爽。门内旖旎的暖热气氛还没完全消散,两相对比之下,更像是野兽在猎物要害处的喘息了。

「呼——」

书亚长叹一口气。

翻起手腕,指尖点着表盘上的刻度,念出了现在的时间:九点十叁分。

晚宴不一定结束了,但他肯定不能回去。纪匡蕴没给现钱,坐车当然也坐不起。唯一的选择,只有捏着这块令人眼红的金表,穿过夜巷的醉鬼步行回家。

正如之前所言,长得像母亲是混血儿的诅咒,他们注定要重复自己父亲的命运。这是每个院养子没成年之前就懂得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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