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呢,我去你公司找你,秘书跟我说你出门了,我找了宁峻才知道你在医院。”贺织云满脸担心,“是怎么回事,哥你生病了吗?”
“不是你哥,是你嫂子。”路之奕抢着辩白。
贺织云因那字眼愣住,眼神触及到她身上那件西装外套,脸上的笑意不自然地僵了下,随即化为担忧:“了了,你没事吧?”
“现在没事了。”
“那就好。”贺织云放开贺沉言,走到她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又道,“我回国才知道,你和我哥结婚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老贺,这就是你不对了啊,结婚不通知我们这些朋友就算了,连你亲妹妹也不知道?”
路之奕见缝插针,“不如这样吧,正好大家都在,一起去喝点酒?”
“没时间。”
“......”
贺沉言一口回绝,他带着越闻星离开几步,“我们还有事。”
贺织云看着越闻星被带走,眼底的光倏然暗淡下来,还未张口,就听见贺沉言道:“织云,我让宁峻先送你回去。”
她想反驳,却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贺织云心里生出一股子熟悉的憋闷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哥哥仍然是这样,只要越闻星在,他的目光就好像注意不到别人。
从前是,现在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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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越闻星第一时间就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
时隔三天,她终于有心情好好洗个澡,把所有该想的不该想的全部抛诸脑后。
浴缸里放了不少玫瑰花瓣,几滴玫瑰精油,越闻星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揉着一池海绵泡泡,修长紧致的小腿时不时在水面浮现,衬得肌肤如玉色一般。
耳边低缓的音乐声悠长流淌,氤氲水光中,一张未经粉饰的小脸,白皙细嫩,眉眼如画,她闭着眼假寐,看起来十分惬意。
泡了一会,脑中空白的画面里,突然浮现出很多年前的一幅场景。
五六月份。
小学刚下课,她早早便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叫上越湛,又拉了隔壁正在练钢琴的江素心出门,在小区里玩捉迷藏。
贺织云是后面加入的,身后还跟着黑着脸的贺沉言。
刚才她可是叫了他好一会,他都不理,大概是拗不过贺织云,才满脸不情愿的跟过来。
贺织云刚来紫荆花苑不久,和大家都不熟,好在有越闻星这个活跃分子,几次游戏下来,三个女孩就熟络了。
除了越湛经常沉默着站在一旁,以及贺沉言满脸不屑的看着她们,一切都很和谐。
几个人有了越闻星在中间做粘合器,经常玩在一起。
后来有一天下午,还是捉迷藏的游戏。
她在假山后面找人的时候,被一双手推进了身后的陷阱里,崴到脚,呼喊了很多声都无人应答。
夜渐深,头上衣襟都被露水沾湿,可还是没有任何人来救她。
直到贺沉言打着手电筒出现,身后还跟着眼神通红的贺织云,似乎刚刚被人训斥过,眼里充斥着不满和不安。
她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越闻星睁眼,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久远的片段,大概是好久不见贺织云。
她缓缓下沉,将整张脸埋入水中,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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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候后,越闻星才悠悠趿着拖鞋从浴室出来。
身上顿时神清气爽,然而当目光触及到对面沙发上坐着的人时,她的脚步不由得顿了下。
贺沉言正坐在书桌的沙发旁回邮件,低着头,金边眼镜隐去了他眼底凌厉的锋芒,桌旁开了一盏灯,暖光洒在肩头,整个人多了些内敛沉稳的温润感。
听见动静,他偏头看过来。
眉峰隐隐上抬,清浅的眸光淡淡,低冷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般富有磁性:“过来。”
越闻星裹了裹真丝睡衣外套,走过去。贺沉言将ipad放在桌上,拉过她的手,轻轻一带,人一下子就坐在他怀里。
玫瑰的馨香发散开来。
越闻星来不及惊呼,就被人紧紧禁锢。
心跳微微加速。
这里和医院病房不一样。
这是卧室,贺沉言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她做些什么。
然而贺沉言只是抱着她,指尖在她无名指上轻轻摩挲,道:“傅悦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
越闻星偏头,撞入那深邃的眼。
“像这样的事,以后会层出不穷。”贺沉言的手从她的头顶顺到发尾,又道,“所以不要随便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