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犹犹豫豫地跟了进去,见陆时迦没动,季桃还回头轻声喊了一句。陆时迦垂手站着,没看季桃,她停两步也就进了实验室。
门边祈热扫了他一眼,回头看向师弟,“你先进去跟他们讲吧。”
师弟松了她手,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转身进了门。
陆时迦低着脑袋,看清了分开的那两只手。不,在分开之前,他就看见了。
他知道祈热肯定要问他为什么不进去,先开了口,简单直接:“你们牵手了。”
祈热嘴角一提,用着一副夸赞的口吻说:“你眼力见现在非常不错了啊。”
比起刚才初见时的惊讶,陆时迦这会儿平静了下来,“你要跟他一起去上海吗?”
祈热轻啧一声,“本来是约好七月份一起去的,我临时有事,得提前过去。”
是她在法国的教授,以非洲公司大boss的身份去参加世博会,名义上说是缺少翻译,实质是要跟自己的学生见上一面。祈热也想念他,自然是要去的。
陆时迦朝里看一眼,“是那个医学院的师弟吗?”
祈热倚着门笑,“你记性现在也非常好了。”
陆时迦想说他记性一直不赖,又懒得反驳,口气一冲问:“你喜欢他吗?”
祈热屈指弹在他脑门上,“问什么废话?不喜欢会在一起?赶紧进去上课!”
陆时迦背过身,“你答应过我可以换奖励的。”
祈热换个站姿,戳着他背,“我没说不可以,你先去上,奖励给你保留着,行吧?”说着又觉出不对劲来,“我说的是考得好才有奖励!别得寸进尺啊。”
他又转了回来,情绪听着没什么波动,继续发问:“为什么要上这个课?”
祈热耐心即将耗尽,“这课都得上,不然以后临时再学?”
陆时迦哑然,看她说得坦然,于是壮着胆子问:“你会吗?”
祈热顿时睁圆了眼睛,下手毫不讲情面,用力打在他肩膀上,“这是你可以问的吗?”
他搬出她的话,“都得上的课,为什么不可以问?”
祈热这回踮脚打在他头顶,“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手要收回来,被他一抓,接着被送回来,“我去上课了。”他迅速进门,又将敞开的门关上一半,徒留张着嘴的祈热气在原地。
祈热站门口缓了半天,再进去,师弟已经在让他们练习。实验桌上,各人面前放着一具男性生.殖.器模型,刚才还害羞的学生,这会儿甚至能愉快地讨论用法。
祈热看着这种进步颇为欣慰,一高兴,带着学生们去高级西餐厅吃了一顿。她原本打算好好找找陆时迦的麻烦,这家伙一晚上跟条会钻泥里玩消失的蚯蚓似的,祈热愣是一句话也没说上。
第二天她一早的飞机飞上海,以为待一个星期,到那边却真的给导师当起了贴身翻译,一当就是一个月。
等她回来,胡桃里中学已经放榜。陆时迦跟祈凉都榜上有名,祈凉再次荣登榜首,成为这一年的状元。
一个月不见,祈热刚进家门,碰上顶着烈日打完球回来的两人。
祈凉掀起衣服扇着风,祈热随意一看,“唷”一声,“你都有腹肌了?”这么说着,伸手就要去摸。
祈凉往旁边一闪,手乱挥着,“别动手动脚。”
祈热冷哼一声,“谁稀罕你了。”视线一转,落到了旁边人的肚子上,她下巴一挑,“衣服掀起来。”
陆时迦忙将手按在肚子前,往后一退。祈热紧跟几步,见他吓得连连后退,半路停住,“算了,你肯定没有。”
“我……”陆时迦说不下去。
他确实没有,所以才不愿意掀起来。
祈凉在旁边看着很是不屑:“女.流.氓!”
祈热也对他的说法置之不理,两人一齐往屋里挤,最后还是祈凉抢了先。
身后陆时迦跟上去,“你明天有时间吗?”
“干嘛?”祈热回头。
“上次一起上课的同学,说想请你喝饮料。”
祈热挑眉,“别吧,上次上个课,你都敢一个礼拜不理我,这次再见面,你要多久不理了?”
陆时迦低着头,十分心虚,“我没有……”
他其实不是这么打算的,以为祈热只是去一周,原计划只那一周不理她。哪知道她去这么久,知道她暂时不回来也是听祈凉说的。后来忍不住发了消息给她,两人才算是恢复了“邦交”。
祈热不信,“没有?睁眼说瞎话。”
他微微躬着背,没头没尾地说一句:“我不喜欢你那个师弟。”
祈热长吸一口气,“徐云柯你不喜欢,师弟你也不喜欢,你能喜欢谁?你了解吗就擅自下定论?”
陆时迦一点不怵,“我靠直觉。”
“直……”祈热气得只吐出一个字,“懒得跟你争,反正我喜欢就行了。”
听她直言喜欢,刚才的气势瞬间没了,陆时迦低着头,“噢。”
祈热下手更重了,“傻子。”
吵归吵,第二天祈热还是跟着一道儿去了。奶茶店里冷气充足,放一首《庐州月》,女孩们争着陈翔跟武艺哪个更厉害,男孩们则讨论着过去的南非世界杯。
加上祈热,一共八个人,缺一个祈凉。